第2部分(第1/4 頁)
拍著於淺的肩,示意他快看。
其實於淺站在人群前面,面對著長春院大門,周舟行一出現在門框裡,他就看見了。然後他就愣住了,因為他覺得周舟行長得好看,一下就讓他想起小時候自己亂翻書掃過的自以為再也不會記起的一句詩: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於淺不知這人是誰,只是覺得他不應該是大叔口中的三王爺,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絕不是被他的面貌吸引所致。
大叔拍完於淺看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一咧嘴又笑了,低聲說道:“小兄弟啊,這就是那三王爺啊。剛剛我忘了說,這三王爺為人荒不荒唐不好說,但說起他的美貌,可比他身邊的所有小倌加起來都要強上千百倍啊,這可是大家公認的啊。”
於淺嗅到大叔語氣裡絲絲□□的味道,又想起剛剛自行想象的男子交纏的畫面,其中一人倒是清晰了,就是那世無其二的面容。這樣想來於淺覺得更噁心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張臉啊。
周舟行回到三王爺府正廳,還沒來得及坐穩,就聽到侍從窗靜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了。
“王爺你說這扶琴怎麼就那麼不識時務呢?王爺你那麼寵他,他要什麼給什麼,對他那麼,呃,專一。往常你一去長春院,他伺候的可勤快了,還左一句右一句的說什麼王爺您人最好了,王爺扶琴最喜歡王爺了。現在倒好,王爺你屈尊降貴去給他贖身,讓他進王府來,他倒還不樂意了,連見都不讓見。原來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呀。他當他自己是個什麼啊,叫他公子,他還真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啊。就是個下三濫的娼妓,還拿喬起來。哼,可別讓我說中了,□□無情、戲子無義,扶琴他恩客那麼多,他就是嫌棄王爺你沒權勢,嫌棄咱三王爺府廟小,還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周舟行看窗靜這麼憤慨,覺得還是應該替扶琴辯護幾句:“勾欄院中之人大多看盡世間醜態,比尋常人更通人情世故。扶琴當初不幸淪入風塵,本就該為自己多打算。但他對我的情意我還是明白的,反倒是我,不能給他他想要的。窗靜你也別冤枉了扶琴。”
窗靜不以為是,又激昂的說道:“他想要的?他想要的還能有什麼,金銀珠寶王爺你給的還不夠嗎?扶琴也不來看看,咱們府裡哪有什麼值錢之物。王爺你稍稍拿的出手的,哪樣不是賞給他扶琴了。扶琴還如此不知趣,你就該把他買回來,讓他看清誰是主子。再把他晾在一邊,讓他看清自己的身份。王爺你心善,不願跟這種人計較,還替他說好話。你這樣多吃虧啊。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就想說了,就是怕被別人聽見。那些人明面上不說,內裡不知怎麼笑話你的,王爺你怎麼就不為自己多打算呢。”
周舟行無力扶額,覺得剛剛不該和窗靜爭辯,由著他說就對了,現在不僅挑起他的興致,還生生的也被教訓了。
周舟行決定換個策略,一臉疲憊的對窗靜說:“夠了,我不想聽了。讓我清靜一下,你出去吧。”
窗靜怒其不爭,又苦於無可奈何,最終還是出去了。周舟行一個人坐了一會,端起手邊的茶杯,出門前泡的君山銀針已經完全涼了。周舟行自暴自棄似的把一杯冷茶喝下肚,更覺得沒意思,起身走到後院。
初春時節,天初暖,日初長。京城草木復甦,永珍更新,旖旎風光。周舟行站在和煦的陽光下,憶起兩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春暖花開的下午,他見到了倚在窗邊,漫不經心的看著樓下過往行人的扶琴。那一刻周舟行覺得扶琴就像一隻慵懶高傲的貓,你自以為能將它買下,當作寵物一樣豢養,實際上卻一直是你費盡心思在討它歡心。等它偶爾高興願與你親近一下時,你卻覺得自己成為了它的主人,掌控了它的全部。
周舟行覺得如扶琴這樣的人在這長春院內必不能長久,卻又忍不住逗弄了一下,結果就上了癮。之後有一段時間他幾乎夜夜都躺在扶琴的床上,這兩年來也的確過著愜意舒適的日子,這次更是打定主意要帶扶琴回府。去之前也想過扶琴可能會有不情願,但自己再不濟也是個王爺,想著扶琴還不至於會太決絕。但他忘了貓是有爪子的,爪子不僅鋒利,抓起人來還不會有一絲留情。
“逢場作戲即可,我終歸不是你的良人?扶琴你是這樣想的罷。”周舟行下意識的自語:“沒想到扶琴你當真如此驕傲,只是今次之後,怕我是再也沒有臉面去見你了,還真是捨不得啊。”
周舟行在院子裡站了一會,一點感嘆春光無限好的情懷也沒有,反而越想越覺得自己淒涼,下定決心,一定要再找一個比扶琴更好的人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對,今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