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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的時候就搬出去了。本來想著初二就搬,可是一直沒找到地方,就再住了幾天。後來亞寧哥回來了,他答應讓我住在店裡,我就搬進去了。”林佑平靜地解釋道。
靳歙的神情漸漸嚴肅,眼裡少有的含著怒氣,聲音卻儘量平穩地問:“為什麼?這裡住著不好嗎?”初二就想搬出去了,那天他才剛走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走之前還好好的,他們那麼溫馨那麼快樂!他能感受到林佑對他的感情,他都以為林佑會答應跟他在一起了!
“這裡太好了。”林佑聲音很輕,也很清晰,一字一句地如錐子般戳入靳歙的心:“可是不適合我。就像,你也不適合我。”
“不適合?”這個時候靳歙反倒笑了,笑的諷刺,“都住了那麼久了,現在才來說不適合?”說著,聲音變得冰冷:“林佑,這些天你都耍著我好玩呢?”
林佑放在膝上的雙手驀地握緊,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聲音平板:“如果你想收這些天的房租,我回一分不少的給你。”
“我他媽在乎那點錢麼?!”靳歙一拳狠狠地砸在鋼化玻璃桌上,力道大的連桌子都在輕微晃動。
林佑咬唇,斯毫不懼怕地看向靳歙,冷冷道:“肉償也可以,反正你也做過一次我的金主,不在乎再做一次。”一句話,傷人傷己。
“你!”靳歙幾乎失去理智,揚起手就要扇在林佑臉上,但是看著林佑那張倔強的臉,最終卻沒忍心下手。
林佑卻覺得,那巴掌倒不如扇下來,因為扇不扇他都覺得一樣疼,甚至更疼。
“靳歙,如果那一晚我遇到的不是你,你還會喜歡我嗎?”林佑盯著靳歙,眼神如一潭死水辦無波無讕:“你為什麼喜歡我?你想過嗎?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靳歙一震,愣住了,傻傻地看著林佑
一連四問,問蒙了靳歙,也問醒了林佑自己。
林佑勾勾嘴角,說了聲“再見”,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大門關上的聲音響起,靳歙才回過神來。
如果那晚他沒有遇到林佑,林佑被別的男人買走,他還會特別在意林佑嗎?靳歙閉上眼睛,答案是肯定的,不會。如果不是黎信,他可能早就忘了那個青澀的小男孩了。即使是黎信囑託了他,他也不會那麼在意林佑。只會把他當成朋友的弟弟,隨便給予些照顧和幫助,更別說是喜歡。
為什麼會喜歡林佑?他第一次說出喜歡林佑是什麼時候?是在Z大小吃街,林佑問他為什麼對他那麼好的時候吧?一句喜歡,簡簡單單就說出了口,卻沒有原因,就像是順嘴,哄小孩一般。那時候,他已經喜歡林佑了嗎?其實,也只是心疼吧?無端的憐惜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小孩,早熟,懂事,被自己家人逼得走投無路。他那時候是真的喜歡林佑嗎?只怕是憐惜比喜歡多一點吧?那現在呢?靳歙又仔細地想,是真的喜歡,真的疼惜——只是沒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初二那晚他自己漏底給叔叔們和姑姑,一大半是為了給他們打個預防針——你們侄子喜歡男人,將來帶個男人進門千萬別驚訝。而自己,從來沒認真想過,自己的隨興,會對林佑造成什麼後果。
那麼照顧林佑,靳歙何嘗不是沒有私心?他就是想看看那麼冷淡的一個小孩,究竟有沒有心會不會動心,所以他慢慢地侵入小孩的生活,不動聲色地織網布局,看著他漸漸向自己手心裡靠攏。
靳歙知道自己從來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成熟穩重溫文爾雅的模樣,實際上自己一肚子壞水。看他大過年的坑了一個家族就知道了。還有當年察覺自己性向與常人不同,就開始挖坑讓自己爹媽弟弟往下掉。青春期在家裡裝憂鬱,裝心事重重,裝悶悶不樂,故意讓家裡人看見,讓他們著急卻無法找到原因。一離開家就四處找同志酒吧,找自己的同類,燈紅酒綠的荒唐過一段時日。裝了整整一年憂鬱,成績也一落千丈,甚至還偷偷摸摸的拿著小刀片裝模作樣的在手腕上劃拉故意讓弟弟看見讓他去給父母報信。最後靳衛國怕兒子真有什麼,連夜拉著他開家庭會議,靳歙在他們半逼迫的情況下公開了自己的性向。靳衛國兩夫婦還什麼都沒說,靳歙就說要離家出走了,說是不讓靳家因為他丟人。靳家老大一向穩重懂事,靳衛國怎麼捨得不要自己的孩子。而且同性戀這種事情,他在部隊裡見多了!當即寬慰了兒子,讓靳歙放寬心,這是正常的,同性戀不是病!這就是靳歙的出櫃史,沒有雞飛狗跳,沒有打斷狗腿趕出家門,什麼無風無浪!
靳歙就是這麼一個貨色,所以面對林佑那四問,他心虛了,他根本就不敢回答!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