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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了幾天,明白了她們沒有惡意,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心裡還覺得有些好笑,只是表面上仍舊喜歡垂眸沉默不予回應。
又是最後一趟,還是那個靳歙律師事務所。林佑敲敲玻璃大門,然後拿著外賣推門而入。
“你好,外賣到了。”林佑低著頭整理著有些傾斜的外賣盒,忽略了今日的律所比往日清靜很多。
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那熟悉的女聲,林佑才抬起頭,打量著四周,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芳姐,外賣到了!”
“來了。”有點陌生的男聲,帶著點點沙啞,有些低沉,尾音卻略帶著柔和和慵懶。就像,剛睡醒。
林佑循聲望去,那從來都是緊閉著的單間辦公室木門被緩緩拉開。林佑忽然有些緊張,因為送了一個星期的外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律所的主人,一直都是芳姐來接外賣的。偶爾會聽她提起那個年輕有為又有手段的靳律師,語氣間是毫不掩飾的崇拜。或許,林佑覺得還有一點點的愛慕?
木門完全敞開,林佑呼吸一窒,全身僵直不敢動彈,腦袋彷彿被炸開,驚懼的感覺讓他腦中一片空白。
靳歙抬手揉著眉心,順便把無框眼鏡戴上,眼睛半盍著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白色襯衫解開了兩粒釦子,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衣領下。最近案子太多幾乎每晚都在加班,只能在午休等外賣的時候小息一會,他是真的很累。
隨意扒拉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靳歙徑直走到林佑面前拿過他手中的外賣,懶洋洋道:“抱歉,我的助手去拿資料了,讓你久等了。這個多少錢?”那陌生的眼神,竟像完全不認識林佑一樣!
林佑還在驚懼中沒有回過神來,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辭職、退學甚至殺人滅口的想法都在一瞬間掠過腦海,但更多的恐懼和茫然。手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小臉煞白,完全不知該如何動作。
靳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推了推眼鏡掩藏著自己的情緒,溫和地笑道:“請問,外賣多少錢?”
林佑一震,終於被那溫柔的聲音拉回了神智,慌亂地低下頭,林佑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使自己鎮靜了下來。
“兩份小炒一份米飯一個湯,總共七十五塊五毛。”聲音冷硬,還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靳歙低頭看著林佑,溫潤地笑笑,從錢夾裡拿出一張一百塊的遞給林佑。
林佑故作鎮定的接過一百塊,找錢的時候才發現零錢都用完了,今天叫外賣的人幾乎都是給的整錢,零錢都找光了!
“我、我、我。。。。。。”林佑捏著一疊的整錢,鎮定蕩然無存,慌的臉色通紅,幾乎把頭埋進了胸口了,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因為害怕而劇烈跳動的“怦怦”聲。
靳歙挑挑眉,語氣輕鬆道:“沒關係,剩下的就當是小費好了,我知道你們老闆准許員工收小費的。”末了還加了一句:“或許,你明天免費送我一個甜品也行。”
林佑不敢抬頭,胡亂地應了聲轉身就跑了。
靳歙也沒有阻止,只是微笑著看他逃跑,苦澀的滋味卻悄悄蔓延在心頭。這是他想了一個星期才想出來的辦法,只有假裝不認識林佑才能更好的面對他,可是看那效果,似乎很糟糕啊。。。。。。
林佑蹬著腳踏車飛奔了兩條街才其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撐著車把大口大口的呼吸。剛才實在是太恐怖了,這是他十歲以後第一次覺得這麼害怕,甚至是有些絕望。讓腦袋放空休息了許久,林佑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緒,即使不願意去回想那個男人的臉,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男人似乎,好像,可能真的,不記得他了?
林佑推著腳踏車低著頭慢慢走回菜館,身邊人來人往都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因為他現在的腦子裡正高速運轉著。那個男人去那種地方□,感覺很熟練,應該是個常客,而且還跟那個老闆很熟悉的樣子。沒錯,當初他記得那裡的老闆叫他,小侯爺?是外號吧,只有熟悉的朋友才會叫外號,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個男人是個歡場老手,自己長得又不怎麼樣,可以說是大眾臉,和別人面照面一天下來都可能還記不住的臉。剛才他看到那個男人戴著眼鏡,是不是說那人還是個大近視?這麼說來那晚他真是有可能沒記住自己!
想到這裡,原本沉悶沮喪的心情猛地一驚,驚喜的驚!那個男人不記得自己,那他還可以繼續讀書,還是可以繼續送外賣,還可以繼續在這個城市生活!握著車把的手驀地一緊,林佑激動地想笑,努力了一會還是扯不動臉皮,表情越加古怪,只能憋在心裡笑了。他的新生活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