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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蛻,一碰就碎的,幻象。
蕭令抬手對暗處的殺手們做了個手勢,槍聲停了下來,他一步步走向負傷的簡亦。優雅的腳步,彷彿降臨的死神。右耳上那枚名為蛇蛻的黑寶石耳釘,隨著主人的腳步一顫一顫。
蕭令停下來,修長的兩指抬起簡亦的臉。
張開手,散落的髮絲翩然垂落,隨風飄揚。
他深情地注視著男人的臉龐,他喜歡他的頭髮,所以總要求他散下來。
“吶,有什麼遺言麼,親愛的?”溫柔的聲音,甚至帶著一點點撒嬌的口吻,如果不是宣判死亡的話語,更像是纏綿中的戀人耳邊旖旎的甜言蜜語。
“遺言……麼。”簡亦笑笑,更多的紅色在浸透裡衣的布料,該是傷到了動脈。
他抬手撫摸蕭令的臉龐,像是要將這張妖孽的臉龐印刻在內心深處。
“一個離別的吻,如何?”
說罷溫柔的愛齤撫突然化作獸齤性的侵襲,簡亦撕咬蕭令的嘴唇,野蠻地撬開他的唇齒,霸道地席捲口腔內的每一寸角落連最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舌頭甚至探進了喉嚨深處。他忘情地深吻著他,像是不死心地要確認他的內心,是否真的那樣無情。
“蕭令……蕭令……”
近乎失控地呢喃著他的名,手指抓得愈發的用力。
是捨不得,還有心有不甘,已經無法去辨別。簡亦突然發現,蕭令從他這裡偷走的並非那顆價值連城的紅寶石,而僅僅是,一顆心,一顆曾經死過一次的重新有了些許生氣的心。
被吻的上氣不接下氣,蕭令喘息著,猛地推開了簡亦。
“我們的賭……你輸了。”他說。
比刺入心臟的刀更具有殺傷力,所有的希冀或者留戀,都冷卻,熄滅。
你輸了,因為我……從未愛過你。
簡亦放開了手,他看著蕭令,一言不發地看了許久。那雙眼裡悲傷和落寞的神色,讓蕭令心中萌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竟忍不住想要別開視線。姓簡的是個警察,還綁架過他強齤奸過他,他早就想報復了,不簡單地讓他死掉也是想一點點折磨死他。
沒錯,只是為了,親手殺了他……
突然掠過的殺意讓蕭令一驚,冰冷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都別動!”簡亦冷冷地面向埋伏在周圍的殺手喝道。
男人是在什麼時候拔的槍完全沒有人看清,因為他太快。被挾持的蕭令皺緊了眉頭。是他大意了,竟然忘了收走敵人的武器,對訓練有素的刑警而言不能給予他任何的可趁之機。
大概是忌憚大少爺的性命,對方一時間亂了分寸,不敢開槍。
“你想怎樣?”蕭令壓低了聲音道。
“車鑰匙。”簡亦面無表情道,持槍拖著蕭令往停車場的方向退去。
“……拿去。”蕭令遲疑了一下,咬牙掏出鑰匙來給了簡亦。在觸碰到那隻手的時候卻觸及了一手的粘稠,蕭令這才注意到來時的路上都是零星的血跡。
摸索著離開白色奧迪車的車門,簡亦鬆開了蕭令。
眼前的視野在模糊,大量的失血讓他有些暈眩,但如果現在昏迷就完蛋了。
“你……發現了吧?”在引擎啟動的同時簡亦說。
持槍的手無力地垂下,他喃喃道,“既然想要我死,又何必要放我一馬?”
簡亦沒有得到蕭令的回答,又或許蕭令回答了,但聲音太輕沒有被他聽到。簡亦只記得驅車離開的同時子彈射在後窗玻璃上的聲響,和最後回頭消失在夜色中男子的臉。
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大少爺,您沒事吧?”幾人圍上來檢視蕭令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蕭令擺手,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枚簡亦離開時掉落的東西。
一枚鑲嵌著鑽石的耳釘,是一顆心的形狀。
他突然想起簡亦說的要送給他的神秘禮物,想起今天是他們交往一個月的紀念日。蕭令的表情滯了滯,他注視著耳釘,想要丟掉胳膊卻僵在半空,垂下手臂用力地攥緊了掌心。
“我累了,回去吧。”他閉了閉眼睛說。
☆、無心之絆
蕭府,別墅。
“大小姐,大少爺說了不讓任何人進他的房間,您還是……”滿頭大汗的管家在苦口婆心地勸阻想要找蕭令的蕭玲,卻被蕭玲生氣地推開,“閃開!我哥都一個月沒回家了,好不容易回趟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你們不敢勸,我這做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