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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字典很厚,四個角都很尖銳,他抓起來就往阿華背上砸去,用盡了十二分的力氣,一下又一下,直到對方動彈不得了,才摸黑著出了門。
他心思有點混亂,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拖著腿跑不快,又想起差不多可以拆石膏了,下意識就往醫院走去。
醫院半夜只有急診,護士不肯幫儼然拆石膏,堅持讓他明天再過來找主治醫生,他就坐在急診室門口哭,哭得撕心裂肺,哭了大半個小時,到底還是有個值班的白大褂看不過去,幫他拆了,再檢查了骨頭,確認無大礙了,才放他出急診室。
儼然抱著石膏腿,看著上面嚴三寫的幼稚的話語,指尖往上,是自己的漫畫畫像,那是是林無傷畫的。
想起林無傷來,兩個月的思念,幾乎將他淹沒了,他卻不敢去找他,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狼狽萬分的模樣。
白大褂問他的名字,他不說,問他主治醫生是誰,他也不說,就這樣抱著石膏腿,一步一步走出了醫院,走出了林無傷的世界。
看得白大褂和小護士直搖頭,幾乎要以為這其實是個瘋子。
也許他們沒錯,他真的就快瘋了。
被拐的時候,依稀記得自己應該是7歲,他從小並不聰明,記事也不多,被倒賣了幾趟,家在哪裡家裡有誰早就忘了,那時候也不懂得找警察,這一晃眼都快12年了,再過半年,自己就該滿19歲了,19歲的少年,不是應該在大學裡嬉笑怒罵,談談小戀愛鬧鬧小別扭嗎?為什麼他要這樣被人對待?
是不是老天覺得他壓根就是個錯誤得存在,所以老早就拋棄他了?
儼然從此再也沒有在這個城市出現過。
林無傷掐著日子算,特地連前後兩日的時間也算上,在醫院守了三天,也不見他的人影,最後一絲希望終於湮滅。
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幾個護士在談笑,“誒,你還別說,長得還挺帥的。”
“再帥也不頂用啊,一個小瘋子,抱著那石膏還不肯放了,話也不會說,光會哭。”
“我遠遠看著,那上面寫了一些東西,還畫著個人兒。也許人家想留個念想唄!”
“那破玩意兒有啥好念想的。。。。。。”
林無傷頓時像被電觸到,一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他扯住從他身邊經過的小護士,眼神兇狠,“他在哪??”
“誒,你誰啊?光天化日的耍流氓呀?”
“你們說的那個人,他在哪?”
看著他凶神惡煞的,小護士也怕了,眼睛都紅了,“我怎麼知道呀,人早幾天前來的,這會在哪我怎麼知道 ,你快放開,好痛。。。。。。”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林無傷只能鬆開手,小護士趕緊離他遠遠的,偷偷罵了一句,“瘋子,變態!”
林無傷苦笑,也許那個小傢伙,是他註定要失去的。
當初嚴三無端端被林無傷揍了一頓,在床上躺了快半個月,於是整整跟林無傷鬧了一年多的彆扭,兩人才和好如初,只是林無傷顯而易見的沉默寡言了許多,他也有點小後悔,暗地裡沒少幫著找那人。
林無傷貼告示登報尋人,啥招都試過了,偏偏儼然就是杳無音訊。
半年前他就放棄了尋找儼然的想法,看著雖然已經漸漸恢復了以前爽朗的模樣,但以前那種沒心沒肺無法無天的小日子,似乎有點一去不復返的意思。
今天楚炎訂婚,大廳裡貴客如雲,四個人全都衣冠楚楚的扎一堆兒,林無傷也少見的帶上一抹祝福的笑。
嚴三覺得有點陰寒,狗嘴裡向來吐不出象牙,“別別別,看慣了您那傷神的小樣兒,您這笑我看著特不習慣。”
徐子淵早被自家老太爺逼著剪了一頭陰柔長髮,看著倒是多了幾分男子氣概。他向來是個二愣子,難得的好日子,他大口大口灌酒,看得其他三人萬分心疼,“我說你這是牛飲啊,慢點兒慢點兒,這可不是你的軒尼詩啊!兩百來萬的好東西,你三口兩口就想搞定呀?”
徐子淵咂舌,“也沒喝出個舌燦蓮花來,這就兩百來萬的貨色,兩萬我還嫌貴呢。”
嚴三果斷鄙視他,“不怪他瞎用詞兒,人家文化本來就不高。”
逗得林無傷哈哈大笑。
今天這席面賓主盡歡,除了好酒量的徐子淵,差不多都醉得不省人事,幸好這是在貴賓房裡,要是在客廳,四人這爛泥樣非得給人家戳死。
楚炎嘆了口氣,“真好,哥們兒!”
林無傷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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