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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給我別針。」路華斯咬著一根短針努力在布料上打出摺紋,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唷,給。」亞歷山大抱著材料盒站在一邊,憂心忡忡的問:「真的要臨時改衣服?之前那系列都弄得差不多了,這樣一改,萬一展期趕不及的話怎麼辦?哎呀,老大,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任性………」路華斯買完材料回來第一句就是說他要改設計,當場就把他嚇到跌倒了。這不是拿展覽來玩兒嗎?!就三星期,怎麼可能改得完啊?!
亞歷山大迎風流淚…這次的展覽…撲街定了…
「少煩我,我說改就改。剪刀。」路華斯專心致志地在新衣服上縫縫補補,看著在流浪漢那處淘來的銀飾,他的創意靈感突然爆發,有了更好的作品,他自然不容許之前的衣服就這樣拿出去展覽了。
「老大~~~」亞歷山大哀號,要是工作室撲街了,他也討不到好果子吃的啊,但看老大一臉認真,讓他改變主意看來是沒可能了。亞歷山大一臉沮喪的蹲下在地上仿漫畫一樣畫圈圈,怨念的碎碎念:「會撲的…一定會撲的…整整十套衣服啊…三星期怎麼可能趕完還有模特也要再找啊…一定會撲的…一定會……」
「你露底了。」路華斯對於助理的怨念倒是一臉淡定的繼續修改衣服,設計圖就放在地上方便低下頭就能對比一下半成品,現在設計圖還沒看到就先看到了亞歷山大裙下的春光。
「要你管!完了完了,要是撲街了我們工作室會不會倒閉啊……啊…還有未完成的訂單客人會不會不要啊……完了完了…我沒了工作的話回家會被人逼去嫁掉吧啊啊啊我的人生啊……老大你認真的考慮一下嘛…我覺得之前的也挺好看啊不用改啊………」亞歷山大繼續畫圈圈…
「你不會被逼嫁掉的。」路華斯拿著針線在衣服上修改一些小細節,對於亞歷山大的‘擔憂’嗤之以鼻。憑那對寵兒寵到上天外加古板而不接受新事物的夫婦,最有可能幹的是給亞歷山大找個女孩,而不是把他嫁掉。但憑藉他一身的打扮,想娶妻…咳…
「重點不是這個啦!唉,算了,說你又不聽。你忘了那一次展覽的教訓了嗎?要不是老師收拾了場面,我們那能有現在這處逍遙啊?快點去趕完之前那個系列,還有可能在展覽中展出啊。」
路華斯的手一頓,低聲說了一句:「亞歷……」
亞歷山大在內心說了一聲糟,那一件事一直是路華斯心中的刺,現在拿
出來提不就是戳人心肝嗎?自己怎麼這樣蠢啊,居然口直心快就這樣說了出來,啊,路華斯指不定要怎樣怨他呢!
亞歷山大還記得,當年那一個愛笑的大男孩。整天笑嘻嘻的男生是路華斯的另一個工讀生助手。那時工作室剛成立,不像現在一樣有錢請得起員工,從大至小都是他們三人一起搞定的。甚至他們還一起立過誓言,不在時裝界創出一番新天地就不回家,一直在租房內住下去。
最終,那人還是破壞了約誓,親手在路華斯和他的心中狠狠的插了一刀。
他記得,那一年的夏天,也是像今天一樣炎熱的天氣。前一個晚上大家還嘻哈在店中同聚慶祝作品的完成時,第二天再次回到店內卻是一片凌亂。衣服已經變得零零碎碎,亞歷山大還能記得路華斯那時臉無表情的站在衣服中間,對他露出一個像是下一秒便要哭出來的笑容。
亞歷山大知道路華斯其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這個軟弱的孩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出滿是創傷的雙腳,好不容易才走進了人群之中,再次敞開了心懷,卻是得來這樣的苦果。好不容易縫合的心扉再一次被插///穿,連他的內心也在抽痛,更何況是與那人感情更要深厚的路華斯?
那一刻,亞歷山大真想抱著他狠狠的哭上一場。
路華斯倒是很平靜,那時他說:「沒關係,舊的沒了,我們就來創造新的。」
表情是那樣的空洞,他甚至沒有再追問為甚麼一夜之間會變成了這樣。為甚麼只有衣服被破壞了而其他財物卻完好無缺…
為甚麼那人會自此消失了…
那人是為了甚麼而被人收買破壞了路華斯的設計,路華斯和他已經沒心情再理會了。
為了趕上展覽,他們不得不焦頭爛額的趕製一批新的。但最終趕製品的手工還是被人評得一無是處,要不是有老師頂著言論的壓力,今天也不會有才華橫溢的著名設計師路華斯了……
但那人的名字至今對於路華斯來說是一個禁忌,甚至令到他以後在縫製衣服時根本不願意有其他人在場,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