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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語嘆氣，“哥，真不知道該說你殘酷還是善良，是惡魔還是天使。”

“我啊？我當然是惡魔啦。”齊秦的笑燦若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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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南街一個小衚衕。齊秦右手捂著不斷流血的左肩，手裡依舊拿著那把精緻的小刀，扶著牆壁，艱難地前行。

四周不時傳來喧鬧聲，“走，有人看到他往那邊跑了。”“他受了傷，不可能跑太遠。”

齊秦背靠在牆壁上不斷地喘氣，細碎的黑髮被血凝固在臉上，雪白的襯衫已被鮮血染紅。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後，齊秦繼續前進，經過一扇小門時，門突然開啟，齊秦被人捂住了嘴，隨即不省人事。

當他醒來時，他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人向他俯□，有軟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隨即有什麼東西流入了他口中。即使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多年的訓練讓他下意識地反抗，把頭用勁地偏到一邊。但那個人卻用手把他的頭固定住，硬是逼他嚥下了那些東西。那人一離開後，齊秦就不住地咳嗽起來。那人就又過來，輕輕地拍拍他的背。受到的打擊太大，又經歷了那麼多事，還受了重傷，齊秦累得又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又看到小語衣衫襤褸，頭髮凌亂，被人按在地上，大喊著讓他快走。他衝向小語，小語卻突然掙脫那人的束縛，迅速從旁邊的人搶過一把手槍，抵在自己頭上，“哥！快走！”他明白小語的意思，如果他不走，她會開槍。

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怎麼忍心放棄你？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子彈上膛。旁邊的人試圖奪走齊語手裡的槍，她敏捷地躲過，被哥哥然後又穿過重重人群，看向齊秦，朱唇微啟，沒有發出聲音，但齊秦知道她說了什麼。

她說：“哥，再見。”

“砰”，伴隨著槍聲，白皙的臉上流下兩痕淚。即使在被人下藥□時也沒有哭的女孩，此刻卻哭了。

齊秦手裡的槍落下，在地上撞擊了幾下後靜靜地躺在地上，像少女的毫無生氣的屍體一般。

“秦少，我們掩護您，您先走！”

“秦少，人死不能復生，您不能辜負小語小姐的心意啊！”

“秦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

……

齊秦靜靜地站在他以往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圍成的保護圈中，看著他們與他們以前的兄弟戰鬥，並漸漸地落入下風。

血濺到了齊秦臉上，齊秦沒有擦去，彎腰撿起了那把槍。

這把槍還是小語和那個人一起送給自己的，銀色的槍身，刻著一個“秦”字與一隻雄鷹。小語說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槍了，希望他能用這把槍保護好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可是，小語，我保護不了你，我保護不了你！小語，對不起……

齊秦手指向右邊，扣動扳機，一個襲向他的人徐徐倒下，子彈正中他的太陽穴。齊秦走過他的屍體，向門外走去，遇魔殺魔，遇神殺神！

剛才那個是三年前自己在金砂港收的手下吧？這個是五年前在上海認識的。左邊的是最近剛從幾個小混混手裡救下的……

齊秦一邊回憶，一邊冷笑，一邊開槍，一邊無聲地……流淚。

北羽，你毀了我的一切！我，齊秦，從此與你一刀兩斷，不共戴天！

“醒醒，醒醒。”有個充滿焦急的聲音在齊秦耳邊響起。

齊秦的眼睛唰的睜開，閃過一絲悲痛後，警覺地後退，手迅速摸向枕邊。

“你在找這個嗎？”

眼前風度翩翩的介於少年與青年間的人手裡拋著一把銀色的槍，笑容邪魅，桃花眼微微上揚，細碎的發伴著住他的眼，卻讓他漆黑的眼睛顯得更加神秘。

齊秦直視著那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起他所在的地方。

這是個還算寬敞的臥室，白色大床，灰色調的牆面，擺滿了書的白色的大書櫃，典型的現代簡約風格。沒有適合用來當武器的東西，唯一的一扇門被眼前的人擋住，齊秦皺眉。

“你不用想逃跑，我沒有惡意。”似乎看穿了齊秦，那人這麼說道。

“我說我沒有殺過人我就真的沒有殺過人嗎？”齊秦嗤笑。

那人聳聳肩，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無奈道：“我對你不會說謊的。”

齊秦還是僵直著身體。

“我叫千鈺。”千鈺把手槍重新放到齊秦的枕邊，然後又退開一點，“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我保證。所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