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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這麼多人,會害羞啊。”
“那就直接這樣帶你回警局。”餘志鋒板臉道,一點同人講笑的心思也無。凌小豪越是嬉皮笑臉,只是讓他越發反感。
陳展飛跟著後面的警察一齊擠進門來,這時從餘志鋒身後探頭,朝凌小豪悄聲道:“出事了,金勝勳死了。”
“死了?”凌小豪乍一聽到也是一怔,手上穿衣的動作也當即停下,他朝周圍環視一圈,不消一刻就明白了面前聚集這麼多警察的原因,但心中仍是難以置信,於是費解地看著眾人,道,“你們……這是在懷疑我是兇手嗎?不可能吧。”
“懷不懷疑,不是由你說了算。”餘志鋒道,“但你可以決定是不是要現在打電話叫律師。”
凌小豪見他口氣兇惡,不容置喙,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冷靜想了一想,直直看著餘志鋒,道:“你們究竟有什麼證據?我連他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昨晚也整夜都沒有踏出過這間房門,走廊上有錄影,你們呼叫一下就能知道。”
“攝像頭昨晚開始就發生了故障,你是否真的沒有踏出過房門,沒有人知道。”餘志鋒雙手叉腰,口氣已有些不耐,似乎不想再多費口舌。
“不對。”陳展飛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踏前一步,擋在凌小豪床前,道,“我可以作證啊,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他真的沒有他出去過,真的。”
餘志鋒把目光移到他臉上,所有的意外和驚訝都被緊皺的眉頭遮了過去。他定定看著陳展飛,頓了一頓,才壓抑著把胸腔中積攢的那口氣撥出來,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信我?”陳展飛道。
周圍的同僚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知道陳展飛香港警察的身份,也知道他是餘志鋒的死黨,所以陳展飛一路跟來,誰也沒有多嘴。只是這時候陳展飛自己爆出與凌小豪的關係如此親密,誰都沒有想到。且不論大家對這層自白作何聯想,單是警察與老千攪合在一起,就夠警方忌諱的了,何況凌小豪現在還是兇殺案的嫌疑人。
“你知道自己牽涉進這單案子的後果麼?”餘志鋒沉聲道,“就算事情是發生在澳門,回到香港去也要做利益衝突的申報。你有排要放大假你知不知?為了他,值得嗎?”
陳展飛不退反進,坦然看著餘志鋒,答道:“我自己做什麼自己清楚。阿鋒,死去的固然是人命,活著被冤枉的也是人命。我不能為了自己,連別人的性命都不顧!”
“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騙到的你,讓你這麼甘心維護他?”餘志鋒幾乎想要拎起陳展飛的衣領,這傢伙的一根筋有時候真的讓人恨得牙癢。
陳展飛卻沒有激動,垂下睫毛,大概並不想與餘志鋒衝突,他平靜道:“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如果你尊重我,就帶我一起走。無論當我是證人,或是幫兇都好。我願意配合警方調查,講出我眼裡見到的,耳裡聽到的。這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
他眼神真誠,只叫餘志鋒想再訓也訓不出口。兩人僵在當地,誰都不願退讓。
凌小豪見到他們講話的神情,已經約莫猜到了兩人關係。他覺得清者自清,這時也並不如何著急,既然警方沒有辦法證明他留在房間,一樣也無法證明他離開過房間。基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原則,理論上他不會有事。於是凌小豪只是看好戲一般看著陳展飛與餘志鋒兩人為了他劍拔弩張,此時仍是老神在在,道:“他就是賽前你追著走的朋友?看樣子,不是吃我的醋了吧?”
餘志鋒瞪他一眼,道:“小心說話。”
沒等凌小豪回嘴,門口敲門聲響,有個制服警員匆忙來報。餘志鋒見他神情嚴肅,臉色鄭重,便吩咐同事看著凌小豪,自己轉頭到門邊跟警員詢問情況。
凌小豪見他們二人密斟半天,等到餘志鋒終於回房,才又亮出一對酒窩,瞧著他道:“怎麼,又要給我套什麼罪名啊,阿Sir?”
餘志鋒聽罷,轉過頭來對著凌小豪,惡意地一笑,道:“你有話,就到拘留室找你的律師講吧。物證我們已經找到,金勝勳的手是被你的襯衫包住丟棄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凌小豪臉色在聽到這話時才變了,先前他並不拿餘志鋒的話當回事,因為警方並沒有實證。被請到警局,至多也是協助調查。可現在不同,餘志鋒所說的新證據如果屬實,那分明就是有人存心陷害。
他不是不曉得謀殺罪的厲害,大事臨頭若還油腔滑調,那真的就是輕重不分了。凌小豪斂起了笑容,思忖片刻,終於抬頭正色道:“請幫我找方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