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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得不妥,她同葉嘯山之間,有些事從來未曾道破。姚凱蒂和葉嘯山的婚事,如同外界猜測的一般是有名無實,但這個決定是兩家人共同的選擇。無論是姚凱儀或者葉嘯山,對此都毫無怨言。為了他們最愛的人,有些事就是犧牲也甘願。他們都不是矯情的人,對於無可改變的事實只是儘量避免去談起,彷彿不去想,便會減少其中的遺憾,或者傷感。
“是啊,是一家人了。”葉嘯山看著辦公桌邊一盆凋落了葉子的植物,淡道。
並不是世上所有的花,都能等到春天綻放。有些熬不過冬天,便在秋天來臨時枯萎。但它們畢竟生長過,在萌芽的新綠裡,也有過盛放的願望。只是這些願望,如今都成了奢望罷了。
何子文回到酒店房間,一覺睡到天黑。
經歷了一番折騰,連夢都是亂七八糟的。大約餘志鋒臨別前跟他說的話產生了影響。他知道強叔的死,與一個當過臥底的警察有關。至於這臥底與新義和的關係,他卻無從知曉。何子文並不驚訝,三年前他就知道,對新義和的事其實自己知之甚少。那些臥底與雙重臥底的故事,他從來都只是當做飯後談資,沒有當過真,更沒有細究過。
何子文夢見自己小的時候,一班叔父們圍著圓桌飲茶。強叔與祥叔都在座,光叔還攝於父親的權威,對自己和善有加。父親與社團元老談起上個月的賬目,說有一筆數要劃去給當差的兄弟。自己在旁邊玩耍,聽到了就扯父親的袖子問,當差的怎麼會是兄弟。父親只是笑笑,摸他的頭不回答。
後來何子文漸漸長大,才隱約知道跟警察臥底新義和一樣,新義和也是有臥底警察的傳統的。不過何子文從來都不清楚這裡頭的操作,何耀天去世之後,這項傳統到底有沒有延續,他也沒有線索。
他覺得,餘志鋒為了他大哥的死,也算得上是執著。若是易地而處,他或許會選擇同一條路。然而他們在起點上便站在了截然相反的方向,無論如何行走,都不會通向一個終點。
正如有一些人,並不是因為有了愛情,便能在一起。世上總有些事是無法克服,也無法迴避。哪怕死亡,有時都比越過這些障礙要容易。
夢境一轉,何子文站在高樓之上,從上往下眺望,好像凌空一躍充滿了吸引力。他正準備跳,忽然背後一聲熟悉的呼喚。
“阿文!”
何子文轉頭,看見父親站在樓頂的另一邊,一手按著胸口,指縫間向外不斷滲血。父親臉色慘白,似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叫出這一聲,而後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消失在大廈的邊沿。
“爸!”何子文疾呼,飛撲過去,卻再找不到他人影。而他落下的位置,空無一物。何耀天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再不可尋。
何子文從夢中驚醒,如同這三年中的許多次。
他又夢到了父親離開他,每次都是不同的形式,每次都是找不見他屍首。如同在責怪他沒有盡到人子的責任,連入殮的機會都不留下。
何子文抱著頭,這難忘的夢靨已不止一次糾纏住他,像一個執著的魔鬼,非要榨乾他,吸盡他,才能甘心。
夢境令他滿頭大汗,口乾舌燥,何子文開門到客廳倒水,這才發現雷振軒在。他捏著空杯子,站在原地,在雷振軒開口之前說道:“快點結束吧。我想盡快離開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葉嘯山與姚凱蒂的婚訊直到一週後才出街。兩人共同出席了某個慈善機構的週年晚宴,被記者圍住追訪的時候,透露了確切婚期。
當年大姐姚凱靈出嫁時因為門當戶對,辦得滿城皆知,風光無限。二姐姚凱儀一直多年來為了接棒,因公廢私,始終未擇良人。這次三妹姚凱蒂出嫁,姚家二老已不在人世,外面千萬雙眼睛看著,只等姚凱儀如何操辦這一場婚事。礙於姚家的身份地位,縱然兩姐妹都無心熱鬧,也只有硬著頭皮,將所有該演的戲碼,都一出出唱足。
實則姚凱蒂當年事發之後,精神受到極大創傷。她本來就是內斂沉悶的性格,與姚家這複雜的環境不甚相合。綁架虐待的事情一出,對她的打擊是滅頂的。姚凱蒂習慣把一切事情都憋在心裡,自己的受辱經歷,再加上雙親過世,全都積壓在她心裡。久而久之,情緒便出了問題。
姚凱儀為了治好妹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訪遍了最好的醫生,用盡了最貴的藥品。姚凱蒂所受的傷害根深蒂固,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無法再接近男人,對於陌生人也充滿了戒備。
多虧了葉嘯林三年來的陪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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