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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單案子,一夜無眠。何子文確定自己的練習槍是在辦公室丟失,而葉嘯山在丟槍的當晚就來約他練槍,時間未免太過巧合。就像是有人專程設了一個局,等他往裡跳,而就連葉嘯山的行動,都在那人算計之中。
何子文連夜來想到頭痛,很快就等到天際泛白,晨光大亮。
早上一到,何子文就請看門的馬仔幫他去買報紙。頭版果然清一色全是昨夜的兇殺案,而何子文作為兇案第一嫌疑人的訊息,赫然就出現在頭版。這訊息比他想象中來的還快。那血淋淋的大字,簡直就像追趕著他的猛獸,在報紙上呼之欲出,直向他迎面撲來。
“還有沒有?”何子文拎著報紙問馬仔。
馬仔挑眉看看他,道:“喂,何少爺哈。老大叫我們兩兄弟哦,是來守門而已的啦。我們已經一夜沒閤眼了,大清早幫你大少爺去買一份報紙還不夠,是不是要我們跑遍澳門,幫你買齊所有報社出的報紙啊!”
那回話怨氣深重,何子文只是強忍著口氣,沒有回嘴。今時不同往日,他的確沒有資格指使別人為他服務。何況他現在背了殺葉嘯山這個黑鍋,對雷振軒也有不小影響。社團內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即將失勢。雷振軒能在這個時候將他保護起來,送他回臺灣,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
只是何子文始終想不透,害他與雷振軒這樣焦頭爛額,並從中獲利的究竟會是誰。這件事上,無論興聯社、24K,還是姚家,都是受害者,那麼相對的,能從中佔得便宜的一定是與他們立場敵對的社團。
何子文想起前些日子,報紙上曾經報道24K在香港大肆搶奪新義和的地盤,方俊銘一度關閉旗下十幾間夜場,損失慘重。當時他就覺得以方俊銘的為人,不會這樣就善罷甘休。但何子文不敢想,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方俊銘有心安排。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方俊銘為什麼要拖自己下水?難道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和姚家決裂,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整件事情疑點重重,在兇案現場,何子文來不及仔細推敲。可是第二天回頭細想,卻覺得太過蹊蹺。
以方俊銘的作風,完全可以做得更加不露行跡。明目張膽地派自己的人藉口送東西而偷走何子文的槍,實在不像是他的風格。除非……是方俊銘一直以來都在對自己虛與委蛇,自己回到澳門之後,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混淆視聽。何子文一想到這層可能,便不願意再往下深究,他怕自己再推理下去,得到的結論會令自己心灰意冷。
何子文身上的電話昨夜就被雷振軒收了去,說是怕電訊訊號會洩露蹤跡。 大宅裡沒有電視電話,更沒有網路,何子文就像被流放到了一座孤島,與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絡。
他知道如今外面一定亂成一團,如果自己不明不白地離開,更是坐實了殺人逃匿的罪名。到時通緝令一出,他就算想要自證清白,也沒有人會再相信。現在案發不久,所有線索都尚在,若是能立即追查,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何子文心念一動,便又對那兩個馬仔說道:“能不能借你們的電話用?”
馬仔防備地看著他,謹慎問道:“什麼素啊?”
“我想打電話給老大,告訴他我今晚還不能去臺灣。”
兩個馬仔面面相覷,像是誰也沒料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馬仔才小心說道:“這樣哦,不如……我幫你打吧,唔……我這部電話呢,按鍵有點不靈啦,你不會用的。”
何子文心想他們可能怕自己告狀,便道:“好的,麻煩你。”
馬仔在自己手機上噼啪按了幾個鍵,然後將機器貼在耳邊,道:“老大啊,何先生,何先生他說今晚不想上船內。哦……嗯,哦,哦哦,好的……好的。”
待他結束通話電話,何子文便問:“怎麼說?”
“老大說可以推遲到明天的啦,不過往後真的不能再推,外面風聲很緊啊。何少爺,你應該明白的,哦?”
何子文知道他是暗示葉嘯山的命案引起的風波。只是這時候,他也無心對這些人多做解釋。點了點頭,向他們道聲“多謝”,便回到房間。
這兩個看守的馬仔都是雷振軒新近從臺灣調撥過來的兄弟,何子文過去與之接觸不多。近來興聯社的人員變動也十分頻繁,Aidan走後,以前跟他的兄弟小部分改跟何子文,大部分均被雷振軒遣散。社團補充了不少新血,但也是到這時候,何子文才知道,原來有很多兄弟,他根本連見都未見過。他與Aidan面上說是雷振軒最親近的助手,可原來雷振軒的許多事情,根本就沒讓他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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