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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閉上眼睛,道:“還是討厭那道疤?”
只有水聲,嘩嘩地衝刷著浴缸和浴簾。
“ You know what…I envyyou。男人嘛,有傷疤才會顯得帥氣。”雷振軒不無遺憾道。
“對不起,原來當年我應該讓那個子彈直接打中你。”
雷振軒愣了一下,忽然從床上起來,走到浴室門前用誇張的語調道:“你這……是在跟我講冷笑話嗎阿文?”
何子文不再說話。
雷振軒的手放在門把上,等待片刻見沒有回應,終於還是鬆開。他摸著自己的眼角,如同能摸到皮肉的浮凸一般,描摹著疤痕在何子文眼角的形狀。
雷振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戲謔的神色,連原本的陽光笑容也消失得一乾二淨。說來也奇怪,那張雕塑般的面龐一旦沒有了笑容,就顯得格外冷酷陰沉,連聲音都彷彿有了寒意。他說道:“要是當初沒有你幫我擋那一顆子彈,便沒有我今天站在這裡。”
水聲停了,何子文很快沖洗完畢,已套著浴袍出來。他開門,正對上雷振軒的眼睛。那樣帶血的眼神或許能夠嚇到別人,但並不讓何子文詫異。
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歷,何子文能明白那眼神的意義,而三年前雷振軒能答應留他在臺灣,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雷振軒並不是興聯社龍頭雷復生的獨子。確切地說,他甚至不是嫡子。
雷復生的正室是青龍幫老大之女,膝下共有兩男一女。而雷振軒的母親只是個美國高階妓_女,在雷復生早年跑路去美國時與他廝混了一陣,生下個私生子,就是雷振軒。
本來這在黑道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醜聞,私生子接回家養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臺灣社團講究血脈,風塵女子的身份在黑道也很讓人不齒。雷振軒長得高鼻深目,一見就難免讓人質疑身世。雷復生很要面子,便派了個手下到美國給那妓_女安家,讓她安心教子,不準再操舊業。
誰知那女人耐不住寂寞,也不曉得輕重,沒有出去勾搭,反而與那被派來照料他們母子的手下攪合在一起。雷復生知道後不久,妓_女與手下便出車禍死了。
那一年,雷振軒八歲。
他被送往寄宿學校,學費與生活費從來也沒有缺過。但就是再也沒見到過一個親人,即便是匯錢給學校和保姆的賬戶,上面也不是雷復生的名字。
十六歲的時候,突然有人到學校裡找到雷振軒,說老爺子要見你。然後把他塞上飛機,一坐十幾個小時送到臺灣。
那是雷振軒第一次踏上臺北的土地。他都顧不上覺得新奇,就被帶到陽明山上的大宅裡,然後便見到躺在病榻上裹著層層紗布的親生父親。家庭醫生說,雷老爺子遭到了暗殺,正在危險期。幾個年紀大的叔父說,老爺子怕熬不過這兩天,想起有個兒子在海外,所以希望能見最後一面。
後來雷復生終於還是熬過了那一關,雷振軒很快又被送回了美國。不過走前他已聽說,當初暗殺的那一顆子彈,是那所謂的大哥雷振棠命人做的。因為二哥雷振邦勢頭髮展迅猛,又得老爺子偏袒。大哥怕自己再不出手,繼承人的位子不保,這才鋌而走險。
只是這事誰也沒有證據。老爺子醒來之後,也無從追查。
雷振軒在被送回去之前,有個叔父意味深長地對他說,要他小心安全。原本這家裡兩個兒子已經夠亂,再多一個,只怕是要三國大戰。雷振軒那時只是眨著無辜的大眼,道,叔叔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老叔父咳嗽了一聲,笑道,不明白好,還是不明白的好。
回去的十幾個小時飛機上,雷振軒再沒有睡著。短短几天裡他在雷家見到的一切,如同電影鏡頭一般,一格一格在眼前回放。
他從口袋裡掏出二哥雷振邦悄悄塞給他的紙條,上面是一個郵箱地址。等他再次降落在美國,一切便跟去時再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這……”陳展飛沉吟著,他接過凌小豪遞來的邀請函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出席那種場合的禮服。別說這裡沒有,就是香港也沒有。
“我沒有合適的衣服。”他苦著臉道。
那種面料上乘做工精緻的燕尾服,在熒幕裡固然拉風,穿在身上卻是另一種滋味。陳展飛這輩子只在給一個高中同學做伴郎時穿過,頭髮膠得像西片男主角,回家洗頭倒去了半瓶洗髮水,後悔得他發誓說這輩子再也不做如此打扮。
凌小豪道:“我有幾套備用的,我們身形差不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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