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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小豪的額頭卻隱隱有汗。他的直覺通常很準,此刻的感覺,與當年在賭船上被人設局時極其相似。一股不寒而慄的涼氣由腳底向上蔓延開來,凌小豪覺得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別人張開的網,而要命的是他此刻已經無法回頭。
金勝勳的笑容逐漸肆無忌憚起來,他看著凌小豪,就像守株待兔的獵人,眼神裡有一種令人討厭的高傲。
荷官宣佈揭牌,兩人同時將底牌掀開。觀眾席中霎時間靜了,驀地譁然一片。只有極少數的歡呼,夾雜著讓聽不懂的韓語,從四面八方傳來。
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凌小豪看著金勝勳的底牌,心底冰冷,卻絲毫不覺得奇怪。他到中途便已發覺情況有異,可是眾目睽睽,根本沒有退路。
輸得臉面全無是輸,輸得體面風光,也都是輸。凌小豪面上仍是笑容可掬,並沒有一點心灰意冷的樣子。他心裡知道,這場比賽,自己並非是輸在技術。凌小豪雖然不清楚金勝勳究竟用的是什麼方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金勝勳一定做了手腳。
兩人進場時都經過了極其嚴格的安檢,大螢幕上也實時播放著賭檯上各個角度的畫面。凌小豪明白,即使對方有千具,也絕不會在一時三刻內被發現。現場有千萬雙眼睛見證著,萬一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反而顯得他斤斤計較,氣量狹小。
短短几十秒,凌小豪的心思已經轉了千百回。他知道這個險不可冒,輸牌是人之常情,輸不起牌就未免貽笑大方。他意外失利已經是對方俊銘食言,只怕後者在談判桌上的地位也會受此影響。
金勝勳所效力的財閥據說在韓國實力雄厚,也是出了名的作風傲慢行事霸道。聽說方俊銘這次能請動他們,落足了本錢動足了心思,就連姚家都被請出來為他背書。現在雙方的談判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表演賽本是方俊銘顯示實力的機會,誰也想不到會在這上面出了紕漏。
凌小豪想得清楚,終於還是拂拂衣袖起身,帶著一絲苦笑向觀眾致意,然後在給金勝勳的歡呼和給自己的噓聲裡退場。
“你說什麼?輸、輸了?!”陳展飛向路人打聽到比賽結果時,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他見凌小豪一副自信滿滿十拿九穩的樣子,以為他胸有成竹。怎麼也想不到,這場比賽的結果,會以凌小豪的失敗收場。
“沒有道理啊……”一直到走在酒店房間的迴廊上,陳展飛仍在自言自語。雖然他的“道理”看上去一樣也很沒道理——他是憑感覺認為凌小豪所向無敵,可他區區一個陳展飛的”認為”又有多少權威?
陳展飛再到凌小豪的房門口時,比賽已結束數個小時。他手上拎著裝西服的紙袋,敲門前不禁猶豫了一下。自己臨陣缺席,凌小豪又輸了比賽,兩者雖無關聯,但怎麼想陳展飛怎麼都覺得自己有些歉疚。
一邊想,手就停在了門板前,思索著開門見到凌小豪,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好。
門被一把拉開,凌小豪仍是穿著比賽時的西裝,靠在門邊,頭髮有些散亂。
“唔……”陳展飛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有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道,“我是來還衣服的。送去幹洗,所以有點晚……”
凌小豪失望道:“還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
陳展飛臉一紅,聽凌小豪這麼說,他更是覺得慚愧,道:“這個結果,我……我也覺得很難過。”
凌小豪看他眼睛發紅,滿臉遺憾的表情,忽然問:“你賭外圍了?”
“哈?”
“你突然跑掉,還以為你是趕著去下注買我贏了呢。”凌小豪捧起他臉上下左右仔細瞧了一番,道,“還好,看來沒累你輸錢。你既然沒輸錢,那麼喪氣幹什麼?”
“之前突然走掉,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實在抱歉……我也沒有你的電話,所以……”
凌小豪雙眼雖佈滿血絲,卻未見頹意,他道:“這有什麼好抱歉?我輸牌,難道是因為你麼?只不過……哎,他們這次擺明是有備而來,是我一時疏於防備了。”
“有備而來?”陳展飛問。
“那個姓金的做了手腳,不過我一時還找不到頭緒。……對了,你說過你是警察?”凌小豪想起什麼似的,忽然緊盯著著陳展飛。
“是……咦,你幹嘛?”
陳展飛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凌小豪拉進了房間,一把按到椅子上,指著螢幕上分成縱三橫四的十二格賭場監控畫面,道:“你能看出什麼嗎?”
陳展飛看看螢幕,又看看凌小豪,沒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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