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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到這事兒,老臉一下子紅成了豬肝色。
高三畢業那會兒大概是學生黨們最幸福的日子。不用煩惱無窮無盡的作業,不用擔心模擬考試的成績,哪怕每天從早睡到晚或者通宵打遊戲都不用怕家長跳出來對你說“作業做完了嗎?”“還不快點看書!”自從六月份的那場考試之後,好像每個人都把所有用來學習的精力都用盡了一般,腦海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方宇澤當然也墮落得很,到處參加各種聚餐,閒下來就泡在遊戲裡頭刷副本。那段時間倒是跟何悅接觸地少了,一來何悅要趁著暑期打工賺點大學的學費,二來就是方宇澤剛發現了自己對於何悅的感情不一般正苦惱著不敢見人,於是兩人也就平時發條簡訊什麼的聯絡一下。
我們前面說過方老師其實情商真心不高,這從他高中三年硬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何悅那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就能看出來。
事情的源頭就是報志願這回事了。方宇澤的父親是Z市教育局人事處處長,大伯又是省教育廳副廳長,因此全家基本上都希望他能去考師範院校,到時候也方便安排工作。再加上方宇澤自身也喜歡教師這份職業,而他估出來的分數上師範大學也是綽綽有餘的,於是填的志願就好定很多。
何悅是他們那一屆的理科狀元,那分數看著都能讓人眼紅。方宇澤其實很想要他跟自己一起上同一所大學,但是他也知道何悅那麼喜歡數學肯定會選擇數學系非常著名的N大。就是知道這一點他才異常失落,N大和他要上的那所師範大學不是同省,距離很遙遠,這麼一來大學四年能見面的次數也就寥寥無幾。
一想到這個他連打籃球都覺得沒什麼勁頭。他這鬱卒的樣子被朋友看在眼裡覺得奇怪,就問他有什麼難事。等聽了他說的心事幾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我說阿澤,你對何悅是不是太好了點,有你這麼粘的嘛?”其中一個跟他們一個班男生隨口就說,“所謂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看看我們這群人,哪個不是平時就很要好關係很鐵,你看到我們依依惜別了嗎?”
“是啊,都是一個地方的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面了。”另外一個有些酸溜溜地說,“也沒看你這麼捨不得我們啊,要不要這麼區別對待啊?”
方宇澤下意識地就想說你們跟何悅能一樣嗎?
忽然就頓在了那裡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身邊圍著的那群好友,即使不像何悅那樣每天吃飯上課都在一塊,但也是感情挺深的同學。他們這一代基本都是獨生子女,因此同學朋友間的友誼就更加珍貴。但是方宇澤卻從來沒有過想要每天都跟他們在一塊兒說話聊天,更加不會想到這接下來大學四年不能見面就覺得難受,頂多就是覺得有點傷感罷了。
這一天晚上方宇澤難得地失眠了。
他仔細地回憶了一遍從高一開學那天遇到何悅之後兩人相處的過程。
高二要分科,他選了不是自己強項的理科,就是因為覺得分科之後會跟何悅分班,兩人不能常常在一起。
高三課業多的時候方媽媽本來想要他走讀,怕他在學校裡營養跟不上。只是何悅那個時候不知怎的精神高度緊張,每天晚上都失眠,早上起來就能看到他眼眶上掛著的兩個黑眼圈,幾天下來人都瘦得見骨了。方宇澤看著覺得難受,就沒有申請走讀,生怕哪天到學校的時候聽到何悅猝死在寢室的訊息。他帶何悅去校心理輔導站,晚自習下課的時候陪他去操場慢跑幾圈,從學校小賣部那裡買了箱牛奶回來逼著何悅每晚一杯喝下去。何悅好不容易才不再失眠,晚上睡得安慰了。
方宇澤覺得自己雖然是算熱心的人,但是這麼為別人著想的也就何悅一個人了。他在為何悅做這些事的時候甚至都沒想過為什麼,只是看著他這個人就由著自己的心去做了。
輾轉了一夜,天都要矇矇亮了方宇澤都沒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然後他帶著滿腦子的何悅睡了過去。
接著就悲催地做了一個夢。夢裡何悅的聲音不停地溫柔地喊他:“阿澤”“阿澤”。他也不覺得煩,一遍遍地應。然後那個有著好聽的聲音的人就湊過來親吻他的臉,輕輕地像是羽毛一樣的吻讓方宇澤很舒服,伸手就抱著那個人喚他:“何悅,何悅……”
“何悅,我喜歡你,喜歡你……”
接著方宇澤被方媽媽吼醒了:“方宇澤!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在睡!何悅打電話過來叫你出去吃飯!”
方宇澤呆呆地躺在床上,聽到何悅的名字猛地跳了起來。他想到夢裡頭自己對何悅說的那句“喜歡你”,心一下子跳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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