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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罵那個愚蠢的記者,為什麼不多問一句“提醒什麼?你想用它記住什麼?”。
看完訪問記錄的我心情沉重,總覺得與將那句話不安好心,別有深意。回不回與將知道我會關注關於他的專訪,特意加一句讓我心驚的結尾?他真的厲害至此?還是我已經對他的手段心驚膽戰,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我憤恨地關掉這個網頁。
傷痕,可以很好地提醒我……我摸摸額上凹凸的傷痕。是的,也可以很好的提醒我。沒有任何關於與將受襲的訊息報道,彷彿他的傷痕是憑空鑽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與將耍了什麼手段。為什麼要隱瞞?
難道是為了保全……我?我堅定地搖頭。如果牽扯出我,媒體肯定會追查我一個世家公子會做出這樣沒有理性的事情,也許會把我和與將以前的事情完全抖出來。他不過是防患於未然。我對自己說:只是為了保全他自己。
想到一事,赫然輕鬆。原來我不是逃犯。自己嚇自己。想到連日來居然四處逃竄,躲到這等地方,真是無能。繼續查詢網路,很有覺悟地等待著關於黃氏的破產訊息。可是,翻遍所有財經大網站,居然找不到關於黃氏的訊息?
不對吧?我再找一遍。確實沒有。愕然之外,心中不能說不驚喜。我從椅上跳了起來。這些天沒有這麼充滿活力過。整個骯髒的房間,只有桌上的那臺新買的電腦和以前的我稍微有點契合。立即打電話。
“媽?我是生生。”
媽在另一端驚訝:“生生,為何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這麼多天到哪裡去了?你這孩子,擔心死媽了……”
媽嘮嘮叨叨,我聽在耳中,大大鬆了一口氣。媽能如此嘮叨,可見黃氏已經雨過天晴。
“媽,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唉,我哪裡知道公司的事情。你爸說沒事了。”
謝天謝地,定然遇上貴人相助。這事和媽問不清楚。還是親自和爸談比較好。
正思考間,媽已經問了上萬的問題:“……你現在在哪裡?怎麼不打招呼就走,現在的孩子啊,我上次才和王太太講……”
“媽,我立即回來。再見!”飛快地掛了電話。
我衝進洗手間興奮地刮鬍子,又換了一套衣服。只把剩餘的現金放在口袋裡。迫不及待地和這地方告別。結清了帳,走出門口的我已經脫胎換骨。人生啊,果然無常。
原來心情如此重要,眼中灰暗的小城比昨天看到的要美麗可愛許多。連腳步都是輕鬆的。掛著藏也藏不住的微笑鑽到窗臺,買了一張回家的車票。可惜沒有護照,不能坐飛機,空白多了這許多個小時的旅程。
心情極好地買了一份報紙,以消耗車上的時間。報販看我的神情奇怪,好象從沒有見過買報紙這麼笑容燦爛的人。我刻意笑得更燦爛,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好心情傳染給他。
報紙一拿在手,發現自己的好心情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人的一副照片,端端正正佔據了頭版。是一個巨大的、不惜耗費巨資的尋人啟示。旁邊附送一個特大的頭條新聞………………著名企業黃氏總裁之子無故失蹤!!!下面的副標題是:將重金酬謝提供線索之人
我斜眼看看身邊的報販,他也正一臉興趣地看著我。隨便看看其他的報紙上,是否也有我的照片。
果然。我發抖。我本來應該激動又感激,原來自己如此重要,這對現在的我無疑是一針強心劑。可是我發抖。在重金酬謝的聯絡那一行,赫然是香港的電話。不但如此,居然是榮家大屋的電話和與將的手機。
眼前頭昏眼花,也許是近日飲食不調的緣故。我扶著車站裡的石柱,寒氣從腰背間簌然冒起。
汽笛已經高鳴。我不能回去!與將在等我。那我的父母呢?他為什麼要找我?是的,那道傷痕,不是時刻在提醒著他嗎?提醒他要找到我,找到這個讓他留下傷痕,讓他流血的黃生。
我看著原本該載著我愉快離去的火車緩緩開出,恨得榮與將咬牙切齒。
為什麼那一砸沒有要了他的命?只留下一個輕描淡寫的傷痕。太愕然的轉變讓我不能接受事實地戰慄。我將頭埋在雙手中,幾乎想大哭出來。
原來,我一點也堅強,一點也不。我想回家,我想回到爸媽的面前,痛快地把所有委屈倒出來,讓媽喚僕人為我放一缸洗澡水,再穿著舒服的睡衣,在自己的床上安心地入睡。這不是什麼奢侈的願望,我以前唾手可得的待遇。
第十二章
用雙手象掩蓋令人心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