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生!”
許久不曾聽到這麼真切的呼喚。我轉身,看見一個男人年輕的臉上帶著發出亮光的喜悅,幾乎是小跑著從酒店前臺過來和我打招呼。
“生生,真的是你!”他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還記得我嗎?同班的賀書亭,後來去加拿大讀書的那個。”
我還沒有老到記憶完全喪失的地步,當然記得這樣一個不算深交的同學。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如此驚喜交加。我冷冷看他。
身邊的周恆和保鏢也面無表情看他。
“我剛從加拿大回來,本來打算回法國,可是又希望先在安定之前回香港看一看,你知道,我外婆一直住在香港,她希望我回來。”
此人嘮嘮叨叨,簡直可比我媽。不,他有何能可與我媽相比?見到外人三句就要把自己的行蹤計劃全盤托出,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耐煩地左右瞅瞅,看見周恆同樣不耐煩的神色。
心頭一動,忽然對賀書亭笑了起來。“書亭,這麼久不見,可有時間一同午餐?”由冰冷的表情變幻到眼中都沾上笑意,不過半秒時間。
怎麼可以不讚嘆造物主對人類的恩賜?把這副皮相用得最好的,當屬榮與將。我也不差。賀書亭一愕。希望他是被我一時展現出來的風姿所迷,而不是被我的突兀嚇了一跳。
他摸摸額頭:“吃飯?好啊,當然可以。讓我請你。”
我搖頭:“不,我請。就這裡,好不好?”
不待多說,先行引路,進了電梯,按下三樓餐廳按鍵。
周恆站在我身邊,輕輕說:“黃先生,這恐怕……”
“恐怕要打個電話去問榮與將?”我冷笑:“請便,我絕不攔你。”
其實心裡揣揣。實在不想見他。怕與將,又恨自己的心酸。
周恆還沒有答話,聽見“叮”一聲,電梯門開啟。
我們選張好風景的位置坐下。賀書亭滿面笑容,似乎很高興。我不解,不過不想問。他人高興,與我何干?
“能見到你多好,我沒有想到在香港會遇到熟人。”
我說:“是嗎?”人的思維界限很奇怪,為何十幾年前在一個房間裡共同上過幾堂課,就可以稱為“熟”。
“生生,你為何會在香港?”
“處理生意。”我懶懶啜一口咖啡:“我繼承家業,負責黃氏的運營。”
他驚訝:“是嗎?恭喜你!令尊一定老懷大慰,正享晚福。”
真怕他還要拱起手來,說幾聲恭喜恭喜。情何以堪?滿口苦澀。是咖啡的味道。我將空杯放下,招手:“再給我一杯咖啡。”
周恆湊過來,輕說:“咖啡喝多了對胃不好,不如要杯牛奶?”不等我吱聲,對侍者打個眼色。
我承認自己並非最適合與將的人。周恆才是他的絕配。恭敬的語氣,字裡行間都是赤裸裸的威脅壓迫。我輕笑,轉頭對賀書亭說:“你見過這麼盡職盡責的助理嗎?真是千金難買。”
賀書亭不知道如何作答,微微一笑。確實,他不過是我無聊時拉進來的一個無聊人,又能巴望他說點什麼。
侍者過來,托盤上端的,赫然是一杯牛奶。我轉頭看看周恆,向他示敬。看,他又贏了。不,是與將又贏了。
賀書亭是一個很和善的人。雖然氣氛這麼古怪,他還能不斷挑著加拿大發生的趣聞一件一件詳盡的說。為這本來煩悶的午餐添一點滋味。至少,總比只對著周恆吃要有趣。
他似乎下午有事,不斷看錶。不知道為什麼,又不肯開口告辭。我說:“書亭,有事不妨先去,我還要靜坐一會。留下電話,以後可以聯絡。”難得的體諒他人。
自從認識與將後,我的脾氣是越來越壞,越來越小氣。這一點,必須承認。至於原因,不想也罷。
“那好。”他爽快的答應,掏出名片要放在我手中。我將手一縮,輕輕往桌下一垂……。他也不介意,笑著將名片放在桌旁:“有空出來吃飯,我定要回請。”
離去時回頭兩三次,對我擺手。逗得我也不由笑起來。是個好人,但願他永遠不會遇到榮與將這樣的惡魔。
再回頭,桌上的名片已經沒了蹤跡。是誰拿了,自然心知肚明。我微微笑,望周恆一眼。
周恆平靜地靠近,問:“黃先生,該回去了嗎?”他說話總是輕聲輕氣。
我暗自猜想他是否前世做了太監,將附耳旁聽的伎倆帶了三分到今生。惡趣味又起,我學著他輕聲輕氣的樣子,往他耳中吹一口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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