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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給父母,說:“哥哥走了。”
葉簡平聽到聽筒那頭媽媽哭的聲音。
父親問:“你再說一遍。”
葉簡平說:“爸,哥哥走了。”
這是為數不多的、葉簡平管葉若飛叫哥哥的場合。葉簡平高中時並不喜歡葉若飛,他也是近兩年才感到是不是應該善待葉若飛。現在還沒機會為自己以前的種種任性道歉,已經喪失了機會。
葉簡平抽了三隻煙,回到醫院,在相關手續上簽字。
院方問葉簡平,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葉簡平說,我是他弟弟。院方又問他,親生弟弟?葉簡平掏出自己的身份證,說,是的。
葉簡平的包裡還塞著戶口本,上頭是葉若飛、葉簡平,還有爸爸、媽媽。一家四口人。
葉簡平簽好字,覺得胸膛裡憋著一股氣,他對許璟熙說:“我出去走走。”
葉簡平跑出醫院,在湖邊站住,放聲呼喊。
淚水開了閥,一直往下流。
葉簡平忍不住要哭要喊,眼淚止不住,胸膛裡有塊石頭。
等到眼淚流乾,聲音沙啞的葉簡平又打了個電話給父親。
“事情全由我處理,你們別過來了。你好好在家照顧媽媽,這邊我來就行。現在不能馬上辦葬禮,警方還需要屍檢以作為證據。我等一切都弄完了回來。我會把哥哥的骨灰好好帶回來。他走,要讓他風風光光地走。”
那一年葉若飛22歲。
葉簡平21歲。
葉簡平覺得生離死別這種東西來的真他媽太早了,就這麼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望著那一汪平靜的湖水,又抽了幾根菸,把菸屁股丟在地上用腳使勁攆,攆完了,他跑回醫院。
葉簡平回到醫院,走到石雲帆面前:“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出車禍?他從北京回家,不會走這條路。”
石雲帆說:“葉若飛來看我。”
葉簡平問:“你為何不和他一起回家?就算不和他一起走,這麼晚,你也應該留他過夜。大半夜的,他一個人站在國道邊攔車,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
石雲帆說:“我讓他先走。”
葉簡平笑,說:“這大晚上,你他媽讓他先走?”
他抬起頭,一拳打到石雲帆的臉上。
許璟熙等人趕緊過來拉架,葉簡平甩開許璟熙,又往石雲帆臉上補了一拳,肚子上揣了一腳。
許璟熙從後頭抱住葉簡平,葉簡平看著石雲帆冷笑,說:“石雲帆,葉若飛怎麼對你,你怎麼對他,我看得清清楚楚。別以為我葉簡平是瞎的,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報還一報,這個仇我跟你算上了。死的是葉若飛,你不把他當什麼東西,但他是我哥哥!”
說完這句話,葉簡平的眼淚就流下來了。他靠著許璟熙的手癱在地上,嗚嗚地哭。許璟熙扶他起來,在椅子上坐下。葉簡平把臉埋在手裡頭,喃喃自語:“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怎麼就這麼走了。”
許璟熙沒說話,醫院裡一片寂靜,葉簡平聽到自己肺裡的呼吸聲。
才二十二歲,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第三章:養子——許璟熙。
許璟熙家中有一張照片,樂隊剛成立的時候拍的。5個大小夥站在一起搭著肩膀,左邊第二個是葉若飛。其他四個是主唱yellow、貝斯正廣、吉他李紹楊,還有作為鼓手的許璟熙自己。
許璟熙是高中時候才認識的葉若飛。而在初中的時候,許璟熙已經和葉簡平很熟。但一直以來,許璟熙並未聽葉簡平說過他有個哥哥,直到高中報道的那一天,老師拿著點名冊,叫“葉若飛”。許璟熙說,和你一個姓哎。葉簡平說,那人是我們家的養子。
那一刻許璟熙才知道葉簡平家中竟然有這個一個養子的存在。
開學後,葉簡平很少和葉若飛說話,就像根本不認識一樣。葉若飛成績好,許璟熙、葉簡平則都是班級的末尾,在班級的其他活動中也沒有交集。
許璟熙對葉若飛這個人存在很多疑問,但因為葉簡平的態度,他沒去問。他只是偶爾會留意葉若飛這個人。從長相上來說,葉若飛與葉簡平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應該說,除了共用一個姓,兩人沒有一個相似之處。
學校每週五都會安排大掃除,掃除是根據座位的編組來安排的,葉若飛和許璟熙是一個組的成員。開學的第四個週五,他們被安排一同大掃除。
那是個初秋的傍晚,校園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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