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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希望他自然喪失行動能力。
“在使用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江揚說。
蘇朝宇苦笑:不用了,現在我沒有力氣了。
“你怎麼回事!”這是江揚在迪卡斯深夜的大海里跟蘇朝宇說的第一句話,呵斥、嚴厲、焦心、不知所措。此後,他們始終沒有機會在談起這次看似有驚無險卻讓人屏息不能的行動。但此刻,蘇朝宇越來越覺得,他的上司情人根本不想再跟他談了,這次懲罰性禁閉的隱含目的和公眾目的都已經很明白地展示了江揚的態度,蘇朝宇心服口服地接受,並決定,從此做一個聽話的好兵。
認真地服役,認真地做事,不要讓江揚後悔給予自己權力和信任。
他不想自己像一個高中小女生一樣,用自我懲罰的方式引得情人關注,他是真的明白了一件事:江揚的不得已和無可奈何,永遠是宇宙執行裡最基本的定律。早在他們相識的第一年,江揚就說過,沒什麼比生命重要,關鍵時刻,不要顧及軍事法庭;但是他也一貫奉行選擇犧牲少數人的路線。蘇朝宇終於看清了一個悲哀的事實,他的好情人,永遠不會是他要的好長官,而他的好長官,絕不會像個同齡人一樣跟他談戀愛,跟這樣一個驕傲卻又閃爍光華的人說生死相隨。
站到最後,蘇朝宇顧不得警報器滴滴作響,他實在堅持不住,蹲了下去。這是他的屈服,他沒法再去迪卡斯,從生理和心理上都不行,他徹底地發現,生活就是一個永遠無法通關的遊戲,總有一個大boss可以讓你死得一塌糊塗。
蘇朝宇知道自己被齊冠軍扔在床上。他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終於決定喝掉最後一口水,好好睡一覺。齊冠軍給水裡加了一點點糖,蘇朝宇的味覺卻因此被調動起來,他嚐到了另一種液體澀澀的滋味。禁閉室的最後一夜,他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是江揚,是蘇暮宇,是莊奕,是羅燦,是爸爸媽媽。他們七嘴八舌講著各種讓蘇朝宇為難、揪心、狂喜、悲痛的事情,最後,蘇朝宇爬到桌邊開始寫東西。
“他喜歡笑著說話,聽起來聲音更大,讓人覺得舒服。他有耐心,堅持給我買早飯就是典例。他在帝國軍校BBS上有19個馬甲,每個都是不同版面的活躍分子,但從沒人知道它們是一個人在操控。他把1000米障礙跑鄙視地像平地,單項成績一直掛在訓練場的紅榜上,四年沒人覆蓋掉。他會幸福,他會像所有人一樣笑著接受幸福。”
“這是什麼?悼詞?”齊冠軍一手展開他放在禁閉室供寫檢查的最後一張標準紙,一手開車送禁閉結束的蘇朝宇回指揮中心。
海藍色頭髮的年輕人點點頭:“我怕訊息成真的時候,我寫不出來。”
蘇朝宇回到特別小分隊的時候是上午10點半,正陰著天,秋風真的像古詩裡寫的那樣卷著落葉,幾個勤務兵已經換上了長袖的秋季軍服,憤憤地追在後面清掃。
他的兵們正在訓練場上早課,秦月朗監督。蘇朝宇跑步過去敬禮,立正。秦月朗眨眨眼睛,看著剛負重跑到操場盡頭的其他隊員,小聲說:“跟江揚談過了嗎?”
“報告長官,沒有。”蘇朝宇絲毫不領情,大聲回答。
秦月朗挑眉:“我覺得你應該去,蘇朝宇少校。”
“是。”海藍色頭髮的少校僵硬地回答著,眼看隊員負重過來,自己也扛起兩個負重包放在背上,吃力地打結。
“喂喂,”秦月朗過去幫他,試圖扯下一個來,“我沒說要罰你哦。”
“下官自己的規矩,長官。”蘇朝宇背好了負重,原地活動著手腕腳腕做準備活動,“身為隊長,就比隊員多拿一份,從工資到負重,都一樣。”說著就插進佇列裡押尾開跑。
秦月朗給他們的定量是標準場地10圈,因此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值得等待,他保持著直屬長官的風範站在觀禮臺邊,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長官!”
慕昭白帶著一個技術員走過來:“為您在綜合情報處建檔並開放查詢授權,需要您的瞳仁驗證和指紋記錄。”
“辛苦了。”秦月朗按照技術員的要求一一配合,漫不經心地說:“蘇朝宇剛回來。”
慕昭白卻臉色一變:“哪兒呢?”
“訓練。”秦月朗一指遠處的小隊,技術員皺眉,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請您的眼球不要移動。”
十幾分鍾以後,慕昭白就盡職盡責地坐在江揚對面轉達了這個訊息。顯然,“蘇朝宇回來了”像是“要做胃鏡複查”一樣令這個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十分不安,他遲疑著問:“該不會已經和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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