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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朗沈吟了一下:“目前,江揚那撥。”
“那我不會告訴你。”蘇朝宇絕然。
秦月朗在沙發上舒展身體:“把我拉進你的陣營去。”
“剛聽你說的,江揚是好指揮官,想到了一切,但是他想不到自己。”蘇朝宇苦笑,“他以為不跟我談就可以在這次風波里至少把我被他收買的嫌疑洗脫掉,太天真了──他做得到嗎?永遠不見我,不跟我談?”
“你又在賭江揚的愛了。”
“錯!”蘇朝宇猛地轉頭,“為什麼第四軍要用我,而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凌寒?亦涵?硯臣?你?他們知道我是嫡系,他們知道江揚做不到放棄一個部下。”
秦月朗眯起眼睛,心裡微笑:很好,繼續,小冠軍。他上午結束會商之後,確實是想要給元帥打個電話,江揚雖然勇敢,卻畢竟年輕,在這些鬥爭裡,經驗值決定一切,秦月朗不想讓自己的外甥吃虧,又不想以代勞的身份教他如何去做──總有一天,他需要獨自一人面對所有惡毒的中傷。
“在迪卡斯,江揚知道什麼是我做不到的事,就替我做。現在,我知道他做不到什麼,我會替他。”
秦月朗撥號,然後開啟了辦公室套間的門,做了個“請”的動作,並且飛快地附耳:“現在我跟你站了。”
傍晚時候,天已經陰沈到快要整塊地掉下來,一路坐車回家,程亦涵從後視鏡裡盯著江揚的表情:“會順利的,長官。”
江揚喟嘆,隨即收起了慕昭白那邊送來的相關資料,然後囑咐司機:“在衛戍區和D、G、B、K防區轉一圈再回去。”
程亦涵從保溫杯裡倒了一些熱水給江揚,把空調擰大了一些:“胃好些了嗎?”
“你不是天天盯著?我很乖,按時吃藥,一天八頓飯,幾乎都是不用怎麼消化的,多睡,早睡,不生氣……”
“好了好了,就為了不生氣,你就乾脆不和蘇朝宇談?”
原來是預謀好的問題。“還有什麼好談?大家都好好地活著,世界一片光明。”江揚笑道,“不是必須要鬧起來才行吧。”
程亦涵輕微地撇嘴:“恕下官直言,蘇朝宇少校站煩了,直接破門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好趁我睡下了再來。”
程亦涵愣了一下,不厚道地低低笑了一聲。向來善於保守秘密的司機世代都為江家服務,江揚幾年前就開始帶蘇朝宇回家的事他當然是整個基地最先悟出來的,此時看見平日裡嚴肅到被人稱為“撲克臉”的副官都忍不住了,好奇之下竟然忘了轉彎,黑色的大賓士只能退了幾步重新起跑。
從B防區出來,雨點已經轉成雨簾,江揚看不清周遭,只能作罷,司機穩穩地把車開回去,走到了家門口,就要進車庫,江揚忽然叫:“停車!”然後就搖下了車玻璃。程亦涵不解地回頭,一眼就發現目標,登時也愣了。
蘇朝宇拎著他的經典款公文包站在圍牆外的一棵行道樹下,本就是深秋,樹葉都落得差不多了,哪兒還有避雨的功能,加上這秋冬的雨格外冰冷,打在身上,能從面板一直凍到骨髓裡,本來還能綠幾日的樹葉也撐不住了往下掉,蘇朝宇一身單衣就站在那裡,哆哆嗦嗦,渾身早就溼透了,頭頂上還貼著樹葉,看起來異常悽慘。
江揚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意外發現,沒有雨──他歉疚地轉頭,程亦涵沒什麼表情,靜靜撐一把傘,從前門下車,已經站在身邊。“我馬上就進屋,一定一定!”說著,就大步朝蘇朝宇走去。
程亦涵繞進後座裡,邊吩咐停車邊脫去了溼了半邊的大衣,把江揚扔在那裡的資料夾都整理好,又吩咐人煮薑茶,拿傘出去接兩人。自己屋裡很溫暖,他換了家居服,想著隔壁兩個人終於可以好好說話,反而覺得這場雨下得不錯。
旁觀他人的愛,一種讓人很放心、很舒服的感覺從心底伸開手腳,酥酥麻麻地爬到指尖,程亦涵忍不住去撥那個熟悉的號碼,沒想到手機突然叫起來,點通靈犀的瞬間,他掛好耳機,輕聲說:“昭白。”
44(轉機之前)
蘇朝宇凍得直哆嗦,摸什麼都覺得是燙的。江揚抬高空調的溫度,給他熱水,又在杯子外面裹了一層手巾。蘇朝宇固執地站在那裡,小口地抿水,江揚從衣櫃裡找出蘇朝宇之前留在這兒的換洗衣服,又遞過一個大浴巾:“換上,我下樓端兩碗粥上來。”
窗外雨漸漸小了,蘇朝宇脫下溼漉漉的軍服,忽然覺得這雨是註定要落下來的。江揚寫檢查的大本子平攤在桌子上,應該是前一次寫完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