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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獲利豐厚,滿意地叼著雪茄哼起豔曲。
林承業原本不叫這名字,那個姓林的小豔星給兒子取了個阿sam的英文名叫著。執生叔供他好吃好喝,讀私立學校,也僅限於此。直到五年前執生叔發覺正房在美國養大的嫡子考上名牌大學,躊躇滿志地要當翻譯家,二兒子非要學琴,整日和流浪漢混在街頭,不成體統。偌大的家業怎能無人繼承?執生叔親自飛去美國管教,驀地發現十幾年不見,父子早成陌路,大兒子滿口自由民主,洋咖啡喝壞腦子,小兒子更是……唉,這時他才注意那個叫阿sam的私生子唸的竟是會計專業,性子老成持重,頗有膽識。
這年頭的黑道大哥不僅要打江山,更要養江山。
翻譯家,音樂家,黑道少主,黑白兩道俱是出色,執生叔為自己養出三個精英兒子分外得意。
“大哥。”武堂執法躬身施禮,欲言又止。
執生叔心情正好,示意他直言。
“藍飛和阿凜還是下落不明,週日的首映禮您看是不是先取消?”
“什麼?”執生叔勃然大怒,“向來是我欺人,哪有人欺我!”他發洩完了,瞥了手下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挑一個看不順眼的紅棍行刑,告訴那幫崽子,什麼叫‘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是。”
第五日。
上帝說,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之物,要有雀鳥在地面天空中飛翔。
蘇婭看著自己光潔如玉的手指。華人多以白為美,常說一白遮百醜。她形貌秀美,唯有膚色是淺棕的,電影公司出資美容、化妝,硬是將她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樣,的確很好看。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沒有沙石的刺痛,海蚌如何生出溫潤晶瑩的寶貝?
那二人離開之後,她在船屋呆了三天,還是決定託人補辦證件,儘早出國。哪知還沒出奎松城就被一夥男人押上車子,直送到馬尼拉。當然,那時她蒙著臉關在一間倉庫裡,不知道身在何方。直到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給自己放了段酒店錄影,問畫面中的墨鏡男人去了哪,她隱約猜到和黑幫有關,便將自己和他們相遇的經過說了一遍。男人說,我對過程沒興趣,只問你他們的下落。
蘇婭只能搖頭,她確實不知道。
捉她回來打手們不懷好意地打量她,笑容讓她毛骨悚然。
好在那男人多瞧了她一眼,淡淡問了句:你想拍電影麼。
蘇婭反問:給錢嗎。
男人笑了笑,對手下道:給香港打電話。
一通電話改變了蘇婭的生活軌跡。不,從遇到那兩人的一刻開始,她的生活就一再拐彎,兜兜轉轉,她已分不清究竟是感激多些,還是怨恨多些。
沒有時間回憶了。她換上晚禮服,穿上高跟鞋,準備接受禮儀老師的教導。
這週日,她就要走出汙穢的底層,向世人展現最燦爛的笑容。
第六日。
上帝說:地要生出活物來,於是造出各種生靈,使它們各從其類。
子夜,教堂塔樓。
藍飛平躺在草蓆上,長久地望著淺黑的穹頂和欄杆外閃爍的星星。
港口的長明燈照見夏蟲飛舞,不知疲倦。大概是因為生命短暫,才分外珍惜撲騰的每一秒。
藍飛轉頭看向阿凜。他的睡姿自接受訓練後便是左側身,一手擋住心臟要害,一手搭在腰間槍上。待藍飛說與對方知,被笑話自己熟睡時彎如蝦子,像纏人抱的小孩,幫他拉直了沒多久又縮回去,不然必是一夜輾轉,鬧得兩人都沒法睡。那時比他大兩歲的阿凜個子高出一頭多,總帶點無奈又縱容的笑:你再這樣,擔心長不高。藍飛表面不在意,背地裡著急忙慌地拉筋跳高……
少時回憶讓藍飛露出微笑,忽然發現如果沒有阿凜,一切往事不過是無情的訓練與殘酷的搏殺。
譬如10年前馮執生對挑中的孩子們說:你們出身下賤,平日沒少挨拳頭白眼,更應該知道這世道笑貧不笑娼。想活下去,先給我著‘狠’字,你不殺人人就殺你。這些話和恩威並施的手段在孩子們眼中是極震撼的,如毒液般絲絲縷縷滲入骨髓。藍飛想活下去,可他生性爽朗,做不到絕心絕情,於是決定找一個人傾注所有的好意,以心換心,期盼哪怕全世界都恨他懼他棄他而去,終有一人會伴他同行。
多狡猾。藍飛又是一笑,手掌搭上阿凜的肩膀,見他微微一動並未清醒,乾脆側身攬住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同樣的夜晚,韓決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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