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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但重要的場合。在警衛旗大家都愛戴地稱他為老爹,但他的親和力並未削弱他的威嚴。
“加蘭少尉,”他連著軍銜一起叫出來,“我想你已經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了!”
我擅自行動,在維也納市區內開了槍,我計程車兵由於這個命令而誤殺一名兒童,這已經夠軍法處置了。而整件事更對德奧合併造成惡劣影響。我抬起頭看著他,那雙蒼老但慈愛的眼睛裡目光嚴厲,彷彿一位教子不成的老父親。
“你想過這麼做後果嗎!”
“沒有。”我低聲自責。當時情況緊急,但也許我是太魯莽了。
“再出一次緊急情況,你是不是還要自作主張!”
“我是軍人。”
我沉默了片刻,再次看著他的眼睛。他的嚴厲當中飽含對我的過錯痛心疾首,這讓我敢於承認罪責。但這並不是他的要求。
“你總算明白了!我希望這次教訓能讓你記緊了這句話。過來領勳章!”
事情越發奇怪了。一枚嶄新的突擊獎章被擺在我面前,但我立了什麼功,誤打誤撞,截獲國際刑警的一堆舊檔案?這仍然功不抵罪。
沉默在僵持中延續,迪特里希嘆了口氣,疲憊在他五十開外的面容上顯得歲月無情。“我為了你這件事被元首召見了,剛剛才從他那裡回來。”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一疊紙,“中央決定這樣對外宣傳,不能更改!你自己看看。”
那是第二天的《維也納日報》的稿件副本。如果置諸報端,開槍流血事件會對德奧合併造成極大的輿論影響,但是發生在市區街頭的槍戰實在無法對媒體掩蓋。我忐忑地拿起稿件,內容卻讓我驚愕:
《黨衛軍大破利奧波德城的猶太非法武裝》
昨日,黨衛軍某部某分隊在利奧波德城逮捕一支猶太非法武裝隊,涉案人員除1人被當場擊斃外,其餘5人全部落網。事件中1名猶太兒童喪生,未造成更大傷亡。
一支6人組成的猶太非法武裝潛藏在維也納利奧波德城,準備發起對多瑙河北岸的襲擊。犯案人在該區的猶太教堂藏匿槍支彈藥,計劃對多瑙城內的學校、銀行等公共機構實施報復性襲擊,以期破壞德奧合併,對擁護統一的維也納市民造成嚴重傷害。
昨天下午5時,黨衛軍某分隊果斷採取行動。事件中非法武裝分子對黨衛軍開槍射擊,並射殺1名猶太兒童。黨衛軍予以堅決果敢的還擊,當即擊斃其頭目,並抓獲5名涉案猶太人。
行動中還繳獲了非法武裝分子竊取的維也納刑警的一批機要檔案。現在這批檔案已妥善轉交警方。警方表示,將加大力度巡查全市,增強合併期間的安保工作,確保帝國的安全。
這不是事實。老拉比是英國人射殺的,猶太兒童死於混戰中,是我方的子彈使他致命。事件的挑起者是在野政客和國際間諜。至於武裝報復行動這種聳人聽聞的說法,根本沒有證據。
我臉色煞白地看著迪特里希。他還以更嚴厲的目光。“這是宣傳部的口徑!”
我才知道他元首把他叫去是因為什麼。這個事件引發了國社黨高層的緊急會議,新聞報道體現了利害權衡下的“最小代價方案”:猶太叛國暴徒與英勇的元首警衛隊,德奧合併的時局下最符合當局形象的說辭。
“這件事涉及到整個國家,你只是一名軍人。”迪特里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軍人在執行命令時如果心懷疑惑,就完不成任務。”他無奈地拍拍我的肩膀,在這個動作中我體察到他這位一戰老兵、一個職業軍人在政客面前的無能為力。
宣傳部的說辭將作為事實記錄在軍部的檔案裡,而我將作為“勇敢阻擊猶太非法武裝的黨衛軍戰士”接受嘉獎。我看著那枚躺在盒子裡的勳章。該對充滿狡辯的“事實”說什麼?我成了唯一在鮮花戰爭中被授予突擊獎章的人。
“我可以不佩戴它嗎?”
沒有人樂意接受捏造的事實。不過在收復東部邊土(指奧地利舊稱Ostmark,德奧合併後它作為地名取代奧地利,現已禁用——編者注)的1938年,我並沒有細想。“我的榮譽是忠誠”——多少次我們篤定地信任著國家,這是否也是綏靖的一種?
當時的主要報紙無一不按照宣傳部的口徑進行報道。人民觀察家:《在德奧合併的光輝下?人物系列九——黨衛軍某排長遏止維也納猶太反對活動》;奧地利郵報:《維也納槍擊二死五傷,當局稱系猶太叛國分子引發》;黑色軍團:《黨衛軍某部剿滅維也納猶太叛國組織》;衝鋒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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