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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燉些滋補的湯湯水水,看那一天三頓的補,簡直恨不得一下就將馮臻補成一個大胖子。
“今天日頭好大呀……”小老頭眼睛眯眯地睜不開,整張老臉皺皺地,當他全身沐浴在陽光下,就似遲暮的霜菊迎著光緩緩舒展、綻放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華。
馮臻細心地將老爺子的薄毯子掖好,拿起一邊的報紙,開始每日一次為老爺子朗讀報紙內容的特定節目。
老人這身子一垮,渾身上下跟生了鏽似的,哪哪都不舒坦,眼睛用久了就嘩嘩地流眼淚,流多了還疼,走路費勁,就是稍微走遠點都有種隨時倒下起不來的眩暈感,放到現在也就耳朵還算好使。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馮臻有些抱歉地停下朗讀報紙的動作,掃了一眼震動不停的手機螢幕,頓了頓,有些遲疑地看了下馮爺爺,抿抿嘴,說道,“爺,我去接個電話。”
老爺子慢吞吞點頭,“哦,哦……”
旁邊和馮爺爺同個病房的病友忙笑眯眯擺手,“好孩子,你忙你的去吧,你爺這裡還有我呢?兩人有個伴,屁事沒有,放心吧,啊!”
馮臻哭笑不得,只是眼角瞥見手裡那手機,眼神黯了黯,漠然地扯扯嘴角。
該來的還是來了。
總算,來了。
馮臻深深吸口氣兒,望著半空中的烈日,手指冰涼,面色平靜地走向等在醫院門外的紅旗車。
蔣媽媽很愛蔣立坤,這是她懷胎十月,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命啊。
一個人守著一份秘密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情,尤其當蔣媽媽發現這件事自己已經無法繼續掌控之後的走向時,蔣爸爸的懷疑就成了一個很好的傾瀉口。
當秘密有了缺口,那麼如今的局面,馮臻完全能夠想象的到。
蔣家難得有這麼齊的時候,除了守在大院門外的警衛員,屋內的人也只剩下蔣家三個男人。
蔣立坤直直跪在大廳前,沉著臉不發一言蔣爸爸臉皮繃緊,看向馮臻的表情複雜極了,只有蔣老爺子泰然自若地端坐在太師椅子上,神色安然地煮水泡茶。
“來了,坐。”
老爺子相當客氣地朝馮臻打招呼,語氣一如往常,只是一片水霧繚繞間,馮臻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馮臻選了放在蔣立坤旁邊的木椅子,平靜地看了眼蔣立坤,安靜的坐好。
在來時的路上他腦子裡有千萬種思緒翻騰,而至今日,他卻再也興不起一絲波瀾,反而有種即將塵埃落定的坦然。
“聽說你爺爺最近身體不好,現在好些了嗎?”老爺子伸手將一個裝滿茶水的茶盅放到馮臻面前。
馮臻四平八穩,聽到這話兒眉毛都不抖一下,只淡淡道,“挺好,能吃能喝。”
老狐狸當道,再遇上個小狐狸,這比耐性的事兒蔣爸爸可不擅長,他這幾年升得又快又穩,本以為性子已經磨平不少,但誰家碰到這種事都無法冷靜下來。
只是,沒等蔣爸爸開口,老爺子一個眼神過去,他也就強忍著火氣,猛灌了一口冷水,瞪著邊上不吭聲的蔣立坤冷哼。
“阿臻啊,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自律的孩子,蔣家到了立坤這代也就他一根獨苗苗,我想說什麼你也都知道,”老爺子慢條斯理地捏著茶壺為馮臻再添一杯茶,完全一副長輩教導小輩時語重深長的姿態。
“人這老了老了,也就不求什麼了,我就盼著啊,等立坤再長大些,成人了有自己的事業了,那也就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等那時我這位子一退,正好帶著我那小曾孫,也過幾天含飴弄孫的日子。”
“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小孩子貪玩,對什麼都好奇,這我也能理解,只是,這人啊,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心裡都該有個尺度,凡事都講究個分寸二字。”說著又是感慨一嘆,“這人一長大,隨之而來的責任的重擔也是沒法推脫的,你們也該長大了。”
以上,籠統總結為一句話就是:你跟我孫子的事兒,我當你年幼不經事,好奇、貪玩,但是玩歸玩,老子還想當曾爺爺呢,趁著老子念舊情,痛快點斷了。
馮臻眨眨眼,轉頭去看蔣立坤,歪著腦袋問他,“你也是這麼想的,年少不經事?”
蔣立坤死咬著下唇,死死盯著馮臻,眼帶著兇狠的哀切。
“我不會同意你和立坤的事兒,馮臻,這事兒早斷早了,免得以後影響的是你的前程。”蔣爸爸適時地插嘴。
馮臻勾唇輕笑,眼神直直地看向蔣老爺子,嗓音溫雅而堅定,“主動權從來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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