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高中這麼大喜事,那是一定要和老友們炫耀炫耀的,也許還要比平時晚些才能回來也說不準,而馮爸爸晚上有聚會,單位裡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同事大多有小孩,聽說也有考的不錯的,正興高采烈的拉著平日裡處的好的朋友同事來家聚會呢,想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和孩子有關係的話題,馮爸爸心思圓滑,慣來會做和事佬,單位裡的同事都喜歡拉著他來家玩耍做客,大人們聊聊天喝喝酒什麼的,能摸到回家的門就算不錯的了。
至於馮小弟,他明天還有課,老早就被馮媽媽逼著上床睡覺了,馮臻這麼一身傷的回來,竟是恰好沒個人知道,他心裡也是鬆了口氣兒,免了還要具體解釋的麻煩。
而蔣立坤這邊就是一片烏雲壓頂了。
晚上這頓飯,蔣立坤心裡有事,沒吃兩口就吧嗒吧嗒往樓上跑,蔣媽媽即便心裡擔心也不好隨便問他,她生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別看平時看著笑嘻嘻的和誰都很好說話的模樣,骨子裡還是獨得很,就是趙敘他們也是從小相處來的朋友,到底和馮臻這樣費盡心思交往的孩子不同,總歸是要付出很多心思的。
馮臻受傷,又是蔣立坤自己動的手,他說他不難受蔣媽媽自己都不相信,嘆口氣兒,這驢脾氣,以後可怎麼好啊。
躲開蔣媽媽和蔣老爺子,蔣立坤在房間裡怔怔的發呆,屋子裡黑黑的,也沒開燈,他就這麼坐在床邊,就著月光死死的盯著自己這雙手,上面還隱隱沾著自己鼻血留下的血漬,他知道,那是馮臻揍他的時候碰到鼻子才流的血,剛才蔣媽媽只顧著拿毛巾擦洗他臉上的鼻血,卻是忘了他手上還沾著的痕跡。
鼻子到現在還是生疼,身上不用看肯定也有不少的,蔣立坤掀開自己腹部上的衣服,小力的碰觸一下就齜牙咧嘴的疼得不行,但是一想想被揍的更嚴重的馮臻,他就裡面焉了下來。馮臻面板嫩,平時和他玩鬧,要是稍用點力,那都要留下好幾天的青色印子,何況他剛才那樣死命不留情的下狠手,不說馮臻不原諒他,就是他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剛才那樣瘋狂的舉動。
“馮臻,馮臻……”蔣立坤仰頭倒在床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只是每念一次就心裡抽的一疼,怎麼也無法停歇下來。
忽的有人扔了顆石子在玻璃窗上,細微的一聲‘咚’,立馬就吸引了蔣立坤的注意力,起身往窗外看去,果然就見到小胖子在窗戶下邊朝他揮手,“坤子,下來,咱們去外面溜溜。”
點點頭,蔣立坤開啟窗戶,輕車熟路的一溜就從窗戶上方縱身躍下,兩人會意一笑,默契的鑽進一處無人角落。
“喏,給,我好不容易才從我爸那偷來的,”趙敘四處瞧一眼,偷偷摸摸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將它掰成兩半,點了火柴,兩人低頭對點。
黑夜裡的兩個小紅點顯得格外張揚,蔣立坤垂著腦袋猛吸一口,跟癮君子似的,眯著眼又吐出一口煙,也像是要把他心中的鬱氣一氣吐光似的。
兩人坐在風口巷尾抽菸,半根的煙一下就抽完了,趙敘撞撞蔣立坤的肩膀,低聲問他,“你和馮臻怎麼回事兒?平時見你對他好的跟寶貝疙瘩似的,我說你下手也忒狠了,回去有他好受的,怎麼鬧的?”
蔣立坤搖搖頭,沉默了會兒,才慢吞吞的道:“我改了他的志願表。”
趙敘眼珠子一瞪,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自家鐵子,“嘿,我說,你好端端的改人家志願表做啥?人家成績好好的,妥妥能上市重點啊,你說你這改了志願表,可不是要人家找你拼命呢嘛。”那樣子簡直要把蔣立坤的腦袋剖開了才甘心似的。
“他填的不是市重點,”蔣立坤垂著眼睛看腳底,語氣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總覺得這麼清冷的夜,老有種哆哆嗦嗦的感覺。
“他說他討厭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了,但是我不信邪,我就願意對他好,但他還是討厭我,就連上高中這麼大件事兒他都寧願改成鎮高中了也不願意和我一個學校,”蔣立坤低低的說著,忽而抬頭看自己旁邊的趙敘,拿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他,很認真的問道:“我就這麼討人厭嗎?”
趙敘一怔,卻是搖搖頭,有些不知從何說起,被盯得慌了,只能隨便找個藉口含糊回道:“我怎麼知道,興許他是和你八字不合,天生看不對眼也說不準啊,咳,我又不是算命的,你問我也沒用。”
旁邊再度陷入沉默之中,蔣立坤坐在地上又不說話了。
就在趙敘以為蔣立坤打算就這麼沉默到天亮的時候,蔣立坤起身了,看那步子邁得挺大,走的很急,忙跟著起身叫道:“你去哪兒啊,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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