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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不然何必躲得遠遠的,來北方做什麼勞什子經銷商,何必費盡心機倒賣軍火以此賺自己發家創業的本錢,家裡的東西,他從來沒想過去爭。
現在自己沒有一分錢,沒有一個地方願意給他一份工作,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說理,甚至沒有一頓飽飯……想著想著,袁律忽然笑起來,這話聽著倒是耳熟,原來自己也這麼威脅過別人,威脅他再不聽話就讓他變成一隻喝西北風的流浪貓……
這時,他面前打下一片陰影,有人跟他說話了。
“誒,姓袁的,坐這兒幹嘛呢,喝西北風啊?”
☆、42第42章
方圓面色如常,看袁律的目光冷淡,問:“放出來了?”
袁律看著他,愣了一會兒,木然點頭。
方圓又問:“怎麼不回家呀?”
袁律低聲說,“沒家了,什麼都沒了。”
方圓看了他一眼,淡然甚至有些愉悅的一笑,轉身離開。
袁律滿眼灰暗,低頭苦笑。
五分鐘後,方圓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杯奶茶,遞到袁律眼前。
袁律猛然抬頭,眼裡滿是詫異,還帶著淡淡的……像是喜悅和期盼。
方圓見他不接,便把杯子放在路旁的臺階上,好整以暇的彈了彈衣襬上不存在的灰塵,拖著嗓音道,“唉,當真是可憐啊,昨兒個還揮金如土呢,今天就狗都不如了,袁總,今晚上哪兒住啊?城南橋洞免費賓館啊?”
袁律被他刻薄又陰陽怪氣的幸災樂禍弄得一愣一愣的,呆呆仰頭看著他,方圓說完,也低頭看他。兩人對視良久,方圓忽然非常豪邁的一揮手,大方道,“得,看在原來你送我那麼多東西的份兒上,讓你上我家陽臺睡一宿吧。”
說完,方圓扭頭就走,袁律看著他歡快輕鬆的腳步,定住了一般,繼而忽然解凍,猛地起身站直,往趕緊前邁了一步,卻突然又停住了,彷彿在遲疑什麼。
方圓走到馬路對面開啟車門,回頭見他還沒跟上來,不耐煩的揮手,“走啊!告訴你沒閒工夫跟你磨嘰,不願意就滾橋洞去!”
被這麼罵了幾句,袁律如從夢中驚醒,又彷彿確定了什麼,趕緊跑過去鑽進車裡。
藍色丘位元發動,駛入擁擠的車流中。
於是第二天張容驚奇的發現,不再是土大款的土大款居然被方圓太君當做看門大狼狗收養了,而且待遇極差。方圓真的讓袁律睡在陽臺裡,連沙發都不讓睡。從此家裡的地位金字塔發生了質的變化,最底層的張大寶不再是孤單一狗了,當然,多一個夥伴的代價是少一半空間。
張容偷偷問方圓,怎麼發現他的,放出來這事報紙都沒報,再說了,為什麼把他領回家呢?
對此,方圓的解釋是:某天從店裡出來溜達,然後就看見一隻狗蹲在馬路牙子上沒吃沒喝的,沒辦法,我太善良了,就看不得這些悲慘的事兒,所以就乾脆領回來看家。
張容對這個蒼白的解釋沒發表任何看法,反正這些是方圓自己的事情,而且袁律現在真的沒能力再做什麼,世間事瞬息萬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圓圓想怎麼捏扁搓圓他都沒問題了,阿彌陀佛。
袁律的表現也確實還算不錯,每天方圓看店,他就看家,偶爾幫著遛狗,給方圓做飯。然而張容每次上樓去的時候都覺得,袁律看方圓的眼神變得很複雜,貌似有感激,有些愧疚,有些焦慮,還有……還有什麼張容已經說不清了,總之很多情緒混在一起,那眼神就像是隨便冒懵把蔬菜水果丟進榨汁機裡一頓亂攪之後榨出來的液體,顏色詭異,喝一口能讓人渾身激靈。
其實對於袁律,張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甚至方圓都不知道——被包養的這些天裡,袁律每天自己在家的時候就會仔細翻看報紙上的招聘版塊。不管什麼樣的工作,只要稍微靠譜,不用本錢,他就一定會打電話過去詢問。
然而失敗是必然的,這年頭幹啥都要有工作經驗,可袁律從小到大啥基層工作也沒做過。而且這看似無止境的失敗也很快有了盡頭——
找工作計劃不出一星期就被方圓發現,因為莫名其妙的高額電話費。
客廳裡,方圓尊貴的靠坐在沙發上,腳邊蹲坐著純血名犬張大寶。袁律像黑五類弟子似的垂手站著。
方圓:“你什麼學歷?”
袁律:“經濟學碩士。”
方圓:“碩士上報紙上找工作,真有志氣。都看哪些工作了?”
袁律:“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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