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頁)
秉身邊,就是因為心思玲瓏,可這會腦子打結,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更讓他崩潰的是,他居然跟著小王爺發瘋,抬眼細細觀察了空地上的魏武,眯眼看清那人不停滾動的喉結和滿頭陣雨似的熱汗,一本正經的敲定:“渴!”
等他鏗鏘擲下這一句,他才徹頭徹尾的恢復正常,暗自惱怒一瞬自己不夠堅定冷靜,這才猶豫的問道:“王爺,你不生氣麼?”
換了旁人早就氣的七竅生煙神志不清,可趙子衿上一世被人罵多了,對於謾罵和侮辱習以為常,生出了銅牆鐵壁似的盔甲,流言蜚語雖甚於刀槍劍戟,卻也傷不到他,故而就算他爹被人潑了滿身汙水,自己也成了沒□的,他愣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情況越是兇險,他就越是冷靜,他他聽了一小段,發現大半都是針對他爹趙引在潑髒水,意圖就十分明確,對方是想激怒他。想通這點,他就愈發冷眼旁觀,看著魏武賣力的叫罵,聲音漸漸嘶啞,聽見孟淮陰問話,只道:“沒什麼好氣的,我有沒有屁//眼,難道他還比我清楚?”
他越是正經,效果就越是喜感,孟淮陰磕緊了牙關,才死活憋出了沒笑出聲來,只是面部肌肉扭曲的厲害。孟淮陰嘴角彎起又抿直,如此重複幾次後,看著樓下問道:“王爺,此人上前叫陣,我們該如何應對?”
懷南王手握兵符半枚,洛城大軍將領又全是歸附趙秉的武官,趙秉當眾宣佈過,若是他不在的時候,就問懷南王拿主意。
趙子衿不欲久留,作勢轉身離開,邊道:“雜碎囉囉別管,由他去罵,他不是渴了麼,那就叫他太陽落山之前,都別喝水。”
孟淮陰合手道聲:“是。”
那日下午,幽國的魏武從正午開始叫陣,一直到傍晚夕陽西下,愣是沒有停過嘴,罵的聲嘶力竭又不好撤退,他每次覺得沒意思的時候,敵方就會有個大嗓門跳上城頭挑釁,說你他孃的怎麼詞窮了,爺爺還沒聽夠呢。
魏武的個有勇無謀的蠢貨,立刻就中計,等他忍著嗓子裡火燒火燎的灼痛開罵了,對面那位跳下去又沉寂了,如此反覆十來次,魏武這傻子才終於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耍他,格老子的。
西原大軍藏匿洛城,自從祈王抵達後就再也沒開城出兵,只是死守城牆。幽國一直在準備雲梯火箭,見對方一直毫無動靜,像一條死狗似的屯在城內,於是放肆起來,營地越溯越近,由最開始的離城二十里,漸近為十五里、十里,而今竟然屯在城外五里處,早就越過了邊防線,可西原軍隊毫無反應,他們得寸進尺,作戰的雲梯、竹箭、刀槍一車車往前推運,夜裡營帳的火光,密集的像是燎原的野火。
九月十四日巳時三刻,幽國兵結城下,再次派出一人上前叫戰,那人一張臉尖嘴猴腮,眉眼賊溜斜視,一看就是陰險下流之輩。只見這人策馬跑上空地,什麼狠話都不放,扯開嗓子猛喊:“請懷南王趙子衿上城樓一見。”
孟淮陰不欲理他,也沒叫人去通傳,誰知這人喊了一個時辰,猛然換臉,高喊道:“我幽國以禮相待,西原的諸位實在欺人太甚,那就怪不得我這邊唐突了,帶出來!”
他頭也不回的朝後一揚手,幽國潮水似的大軍突然分出一道空隙來,一輛囚車由人駕駛著從中跑出,行到那人身後停下。
囚車中用鎖鏈烤著一個人,並未穿著白色的紋字囚衣,身上也算乾淨,男人頭髮花白,昏迷不醒,頭部歪倒朝左,隱約能看見輪廓。
囚車四角各自站了一個黑衣人,三人手按在腰刀,一人橫刀壓在囚犯頸上,就算此人已然昏迷,都如此森然戒備,可見這人,是非比尋常的籌碼。
守城的多是下等新兵,許多並不認識此人,可孟淮陰卻倒吸一口涼氣,差點驚撥出聲來,他好歹保持著鎮定還未失態,可一旁剛上城樓來巡視的驍騎將軍李雲山卻突然撲上城頭,失神激憤的大喊一聲:“老王爺——”
一炷香後,趙子衿從屋簷上直飆上城頭,鴻毛似的輕飄飄落在了箭口上,他面容肅穆冰冷,曠野的長風將他黑色的衣襬和白髮向後吹去,使他看起來,像是長白山巔的仙人一樣,就要乘風歸去,可渾身的層層的殺意,又讓人忍不住脊背發寒,毒蛇一般將人盯住,就無處可逃。
上前叫陣的猥瑣中年人怔忪半晌,心有慼慼的轉達了國師邱先生的命令,讓懷南王明日,至崔嵬谷一決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否則,老王爺不僅晚節不保,屍體會被串起來,掛在幽國行軍的高旗上,他們不介意,讓老王爺和天下人坦誠相見。
然後這人帶著囚車,很快就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