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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反倒放在後面了。
而清流之首的傅家,對於此事更是不聞不問,事不關已三緘其口。
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場,朝堂之上沒有人會以公正與否作為行動的準則,凌戟理解他們的立場和選擇,卻也懶得再多加親近。
倒是那古鋒,自從入了大理寺,只管嫉惡如仇,處處管盡不平之事,向來不問對方官職大小,身份如何,立場在哪,眼中只有查案,查案,徹查到底絕不為外界所擾的鐵面作風,倒是讓凌戟刮目相看。
凌戟的心思,傅晉玉不是不明白,所以這麼久都未曾私下來往,以前的交情也就這樣漸漸淡了。
只有方越笙不明白這二人之間的奇怪氣氛是為何,看凌戟應對自如,自己也不願生事,接過凌戟手裡的糕點,便與凌戟一同往待客的那座飛虹院走去。
三人落座,小廝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傅晉玉望向坐在凌戟身旁的方越笙,沉吟了一刻。見他絲毫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凌戟也不開口驅人,傅晉玉也只能當作沒看見,該說的事情卻不能耽擱。
“聽說聖上將嘉郡王一案委派給凌侯爺負責?”傅晉玉開口道。
“查案的人還是古鋒古大人,本侯只是從旁協助,算不得負責。”凌戟笑了笑,話中的推諉之意毫不遮掩,連那笑容也是淡淡的,帶著疏離的冷意。
他並不想告訴傅晉玉太多東西,若是傅晉玉有所央求,顯然他定會客氣地推拒。
傅晉玉有些為難地蹙起眉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有些蒼白的臉色藏在大氅脖領上的黑色毛領間,顯出幾分清俊的驚豔。
方越笙看他這為難的樣子,想想當年傅老爺子大壽之時他顧盼神飛的風采,兩相對比之下,心裡就忍不住同情起來。何況那個時候傅晉玉是少有幾個對他十分友好的人之一,投桃報李,他也不能讓人家在這裡遭遇難堪啊。
方越笙拿手戳了戳凌戟,凌戟回頭看他,他就瞪了瞪眼。
“何必這麼欺負他。”方越笙拽過凌戟低聲道。
凌戟挑了挑眉頭,不答一詞。
傅晉玉不知是沒看到他二人的小動作,還是看到了乾脆裝作一無所知,仍舊道:“凌侯爺,不知皇上對於此案,有何示下?”
凌戟眯了眯雙眼:“傅公子逾矩了,聖上之意,我們身為臣子如何能夠妄議。”
傅晉玉面上顯出幾分焦急之色來,躊躇了片刻,也不再遮遮掩掩拐彎抹角,乾脆道:“侯爺,我今日前來,卻是有一事相求,還望侯爺不吝援手。”
不等凌戟說出什麼來,傅晉玉繼續道:“侯爺一定知道,嘉郡王乃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向來與皇上親近有加。嘉郡王輩分雖高,年紀卻與皇上相當,這份幼時情誼更加不同尋常。當年皇上即位,嘉郡王府亦有擁立之功。如今嘉郡王爺這貪墨之事,這麼多年下來皇上未必沒有察覺,只是皇上既然不管,那事情就定然還在皇上的容忍範圍之內。如今古鋒非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得沸沸揚揚,要將嘉郡王入罪,皇上如何能夠歡喜?”
凌戟靜靜地聽完,點了點頭道:“你所慮的,未必沒有道理。只是如今古鋒早將事情鬧大,朝中無人不知,傅公子若想要勉強按下去,卻是不可能了。”
“可是你們若是嚴辦了嘉郡王,皇上就算表面上不說,心裡如何不生嫌隙?”傅晉玉蒼白著臉道,“在你面前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我在皇上跟前當差多年,知道皇上雖是明君,卻又最是護短。如今他和嘉郡王情誼仍在,你們若敢動他,皇上定然大怒。侯爺你憑軍功封侯,功勞濤天,皇上不能隨意動你。那古鋒卻完全是靠著聖眷,他又向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當了這個大理寺少卿幾個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偏偏得罪的還都是些達官顯貴——”後面的話他不必再說出口,連方越笙都心下分明。
古鋒家世不顯,若是失去皇帝這個靠山,他為了查案四處樹敵的後果就要他一力承擔了,輕者丟官還好,若往嚴重了說,恐怕性命堪憂。
只是——方越笙咂了咂茶水,抬眼望天。傅晉玉為什麼對古鋒這麼關心?那時候在傅府也沒見他跟古鋒有什麼大交情啊。
凌戟看著傅晉玉,他面上擔憂愁容毫不掩飾,本就氣色不好,現在卻激動得臉上起了一絲紅暈。
傅晉玉畢竟曾是他交心的好友,也經常利用身份之便幫他打探訊息,便是沒有援手平國公府,也不算他的過錯。畢竟他不只是獨身一個人,他的身後代表著整個傅家,任何人在他的位置上,只怕也沒有別的選擇。
凌戟心下一軟,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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