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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份證,打頭的數字也是11010,和北京人一樣。褚仁驀然生出親切之感,他鄉遇故知,恐怕就是這種感覺吧?沒想到穿越回四百年前,還能看到熟悉的事物。轉念一想,褚仁不禁失笑,故宮、北海、景山、天壇也都在的,只是,自己這身份,難得進去看看罷了。
褚仁想要走過去看看那樹,但看到樹下一座高高的孤墳,便猶豫了,槐樹乃木中之鬼,又生在墳冢側畔,想著,便讓人不寒而慄。
一猶豫間,天色越發暗了下來。
褚仁悵悵的轉身回返,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城門已經關了。
河上幾艘船,都點起了燈籠,燈光映在水裡,那流光瀲灩的數抹紅,顯出幾分繁華喜慶的氣象。
沿河有不少客棧,專為那些等待天亮進城的人設的,也都亮起了燈,隱隱飄來燒灶的炊煙氣味和淡淡的飯菜香,勾著人的食慾。
褚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過了橋,向那一片燈火闌珊處走了過去。
褚仁練完了箭,連衣服都沒換就匆匆出了門,身上自然沒帶錢,也沒有半點值錢的東西,本來帽子上有個玉帽正的,但是褚仁嫌熱,隨手把帽子丟在門房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褚仁推開了最大的一家客棧的門。
“我……我身上沒錢,能賒欠我間房麼?”褚仁鼓足勇氣問道,雖然努力裝出有錢大爺的樣子,但是畢竟心虛,自己都覺得不像。
掌櫃的自賬簿中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褚仁,視線便定定地落在褚仁腰間的那條黃帶子上了。
“請問……這位小爺,您是哪個府上的?”
褚仁想了想,還是不要透露自己的家世為好,於是回道:“我就住在西城,很近,隨便出來逛逛,沒成想錯過了關城門的時間,身上也沒帶錢。先賒欠著,明天回去讓府上人把錢送過來,成嗎?”
“成!成!當然成!爺您這邊請!”掌櫃點頭哈腰,從櫃檯後轉了出來,親自帶褚仁上樓。
“明早幫我僱輛車,或者轎子,差個人送我回府拿錢吧,還有賞錢,虧不了你的。”
“得咧!爺您放心,明早一定辦妥。”
這大約是這間客棧最好的房間了,也只不過得了“乾爽”二字而已,傢俱、寢具、器物、飲食都和王府的沒法比。還真是居侈氣而養侈體,褚仁雖然對王府有諸般的不滿意,但是兩下里一比較,倒顯出王府好來。
褚仁草草吃了晚餐,捧著茶慢慢呷著,水略苦,便顯得茶也不香了。想著,這條黃帶子還真有用,比刷信用卡還方便;想著,今天自己沒回去,府裡大概急瘋了;想著,那懷素的書法也不知道是什麼,苦筍帖?食魚帖?論書帖?還是其他沒有傳之後世的墨寶?想著,那株古槐樹,若穿回去,定要去看看它……想著想著,便倦極而眠了。
一大早,城門剛開,褚仁便坐著車,緊趕慢趕進了城,徑直來到王府。
古爾察見到褚仁,神色間冷冷的,並不理會他,只是一疊聲的吩咐著下人。
“吩咐下去,就說二爺回來了,不用出去找了。”
“去賬上支賞錢給送二爺回來的這位夥計。”
“去回稟福晉,側福晉一聲,說二爺回來了,讓她們放心。”
“伺候二爺的人,和門上那兩個人,都去後院給我跪著,等我發落。”
古爾察吩咐完,便轉身入內,褚仁只得訕訕地跟上。
古爾察拉門,挑簾,邁步,撩衣,落座,拿起一卷書,漫翻著,那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亂,像是演戲一般,只是不說話。
褚仁只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呆立在那裡,囁嚅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別罰那些人……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偷跑出去的。”
“王爺把這些人交給我管,我自然是打也打得,罰也罰得,這不關二爺的事兒,二爺請自便吧。”
“我來京這麼久,都沒出過門,哪知道關城門的時辰啊,一耽擱,便被堵在城外了,我也沒料到啊……”褚仁解釋。
“是!二爺自然是沒錯,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是。”
“好吧……是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出去徹夜不歸,害你們擔心……”褚仁咬咬牙,終於還是認了錯。
“別!二爺是主子,想怎麼樣便怎麼樣,我們這些奴才哪有資格擔心,這不是瞎操心麼。”
“我錯了還不行麼?你何必這樣甩臉子給我看?你到底想怎麼樣?不然我也去後院和那幫人一起跪著等你發落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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