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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來了?”
褚仁撲身到傅眉懷裡,撒嬌地說道:“人家擔心你麼……”做小孩,倒也有做小孩的好處,不管遇到什麼事,撒嬌扮痴總能混過去。
褚仁抱著傅眉的腰,扭回頭看過去,那女子仍扶著門框,似乎非如此便無法站立似的。垂著頭,眼睛盯著鞋尖兒,那一雙弓鞋,原本應該是粉色的,如今洗的發白了,纖小得倒像是那些落花模樣。
褚仁眼珠一轉,環視了一圈周圍,宅子高大而結實,只是這隔出來的小院有點陰溼蔽塞,油漆剝落得斑斑駁駁,那苔痕,已經順著牆,爬上了窗緣。
“那麼……我先告辭了……”傅眉的聲音有些乾澀。
“嗯……恕不遠送……”那女子的聲音細如蚊蚋,不細聽,倒像是落花砸在泥塵上的一聲嗒然。
出了城,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傅眉繃著臉不說話,褚仁緊走兩步去牽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傅眉!”褚仁突然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
傅眉停下腳步,卻不回頭。
褚仁跑到傅眉身前,拉住他的手臂,認真地道:“其實我比你大一歲的,平常和你撒嬌,只不過我樂得做回小孩而已,你若真當我是兄弟,有什麼事情,就說給我聽聽,我也能幫你參詳參詳。”
傅眉皺了皺眉,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上次買紙筆,她也在,一不小心衝撞了一下,害她扭了腳。我見她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身邊連個服侍的人也沒有,便幫她提了東西,送她回家而已。”
“若只是‘而已’,又何必三番四次去找她?”褚仁一臉壞笑。
“她腳上的傷因我而起,家裡又沒有使喚人,我總要去關照下,送醫送藥才是。”
“送醫送藥倒不打緊,別一不小心把自己送進去了……”褚仁調笑著。
傅眉作勢欲打,褚仁連忙告饒,岔開話題問道:“看她家的宅子,雖不算富庶,也並不貧寒,怎麼連個下人都沒有麼?”
“這說來就話長了,她父親是個孤兒,原是極貧寒的,生活不下去了,便去關外偷刨人參,一開始很是賺了些錢,置了這宅子,也娶了妻,生了女。但最後一次去關外,卻失了手,被滿人擄去,成了奴才,後來又編入了漢軍旗,在一個滿洲王爺麾下,數年間沒有音訊,家道也漸漸敗落了。”
“前年朝廷有令,允許旗下為奴的漢人回鄉探親,他父親才見了妻女一面,還沒等妥善安置,那姑娘的母親便患了急症病故了,家裡原本有個伺候的老嬤嬤,也染病去了,就只剩下這姑娘一個,生活無著,家宅也變賣了大半。日前傳來訊息,說是她父親跟隨那王爺徵南,在紹興一役中,替王爺擋了一箭,也去了……那王爺念著他父親的救命之恩,要收她做義女,說話便要接她上京了……”
褚仁聽了,驀然半晌,嘆道:“這起起落落的,也算有個好歸宿。”
傅眉嗔怒道:“這算什麼好歸宿?好好的漢家女兒,為何要認賊作父?!”
褚仁也有點火氣:“那你讓她一個女孩兒家怎麼生活,難道你也贊成‘失節事大,餓死事小’,要逼死她嗎?”
“她只要找個人嫁了,便是夫君家的人,安安分分相夫教子,那王爺也不能拿她怎樣,總不能把她夫妻二人都強擄上京吧?”傅眉幽幽地說。
褚仁一驚:“莫非你要娶她?”
“她有心做紅拂,我卻當不起李靖……”傅眉低低嘆息了一聲。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
“傅家有祖訓:‘子孫再敢與王府結親者,以不孝論,族人鳴鼓攻之’。”
“這又是為什麼?”褚仁心中一驚,想到那條黃帶子,暗暗思忖,若“結親”二字不單指男女婚姻的話,那麼傅山收養了自己,只怕八成已經和王府結親了,當然,也有可能自己這個黃帶子宗室的阿瑪封爵未至王位也未可知。
“那是爹爹的曾祖朝宣公立下的規矩,朝宣公少年時,一日騎馬路過大明寧化王府門外,被王府中衝出的一夥家奴強拉入府內,那些小王爺們將他穿戴打扮起來,不讓離開,後來王爺知道了,便把他招贅在府中,成了贅婿……府中的那些舅爺對他百般挑剔苛責,行動也不的自由。直到老王爺身故,世子承爵,才得以分府出來,離了他們掌握……”
褚仁張大了嘴巴,驚訝萬分,自古以來只聽說過強搶民女脅迫成婚的,還是第一次聽說王府郡主強搶美少年入府成婚。腦中不由得腦補了這樣的畫面:春日融融陽光下,騎白馬的美少年,緩轡行徑王府高牆深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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