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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他累了,誰也不想見。”
趙平楨奇道:“是父皇召我進宮,這是怎麼回事?”
趙南柯道:“父皇讓我告訴你,回府收拾東西,準備走吧。”
趙平楨大驚:“走?走到哪裡去?”
趙南柯一字一頓道:“遷都。”
趙平楨聞言愣了良久,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遷都?非要這樣麼?難道我們真的不能打?”
趙南柯目光哀慼地看著他:“怎麼打?你打還是我打?派那些只知四書五經,卻無縛雞之力的老臣去打嗎?”
趙平楨沉默許久,輕聲道:“哥……”
趙南柯嘆氣:“旁的你就別管了,回去收拾東西,並通知你親近的人趁早南下避難。除了你信任的人之外,這件事誰也不要告訴。”
趙平楨問道:“什麼時候遷都?”
趙南柯輕輕搖了搖頭:“等……”他聲音哽咽了一下:“等到邠城也失守。”
邠城就在汴京的西北方,若邠城失守,則金兵就真的兵臨城下了。趙平楨明白,這是父皇壓的最後的籌碼——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做喪家之犬的。
他看了眼趙南柯手中的詔書:“哥,這是……”
趙南柯將詔書往身後藏了藏:“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走吧,快回去吧,收拾細軟,能運走的東西就快些運走吧。”
趙平楨不敢多問,只得走了。
很多天以後當他終於知道那份詔書的內容,很是後悔當時沒有追根究底。可再轉念一想,追根究底又能如何,他根本無能為力。這件事,所有的人都無能為力。
幾天後,五皇子府。
趙平楨把酒倒在秦小樓鎖骨上,以之為酒器,慢慢地喝掉了半壺酒。他對秦小樓的身體很是滿意,即使秦小樓已過了最好的年紀,但他依舊捨不得把秦小樓一腳踹開。於是喝完酒後他替秦小樓整好了衣服:“今日你回去之後,讓你弟弟帶著財物趁早離開京城南下吧。”
秦小樓眯著眼細細一思索,轉眼就明白了:“是要遷都了嗎?”
趙平楨眼神黯然:“是。”
秦小樓思忖片刻,正待開口,一個信使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連門都不敲就破門而入,撲倒在他二人腳邊。
趙平楨正待發怒,仔細一看,來人是趙南柯的親信,於是他的怒火立刻消弭了:“出了什麼事,這麼急?”
那名傳信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疾喘道:“金、金賊來了,太……陛下讓我通知殿下快從東門離開!”
“什麼?!”趙平楨和秦小樓同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金賊來了?這麼快?!”
傳信人道:“快,一柱香內訊息就會傳遍全城,殿下快走!”
金兵來的比所有人預料的還要快。邠城是轉眼間失陷的,等訊息傳到汴京的時候,一同而來的是金人的數千先行騎兵。
趙平楨雖被趙南柯提點過,卻沒想到金兵瞬息之間就真的來了,故而細軟還沒來得及收拾,不過馬車和駿馬早已備好了。
他拉起秦小樓就往後院的偏門走:“跟我走。”
秦小樓卻掙開了他的手,懇求道:“殿下借我一匹快馬。”
趙平楨旋即就明白了:“你要去找你弟弟?”
秦小樓連連點頭,往常的冷靜到此刻卻撐不住了,面上難免流露出一絲焦急來。
趙平楨拉著他繼續往偏門走:“你沒聽到他說半柱香之內訊息就會傳遍全城嗎!從這裡到你府上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夠!到時候百姓一亂,必定會封城,你就走不脫了!”
秦小樓大力推搡他,趙平楨一鬆手,秦小樓跌坐到地上。他慌張地跪爬到趙平楨腳邊,顫聲道:“求你,求求你!”
趙平楨有些惱火地盯著他的頭頂,最後還是把他拉了起來:“走,我帶你去取馬。”
趙平楨府上有一匹西域進貢來的快馬命為追風,是皇帝賜給他的二十歲生辰禮物。秦小樓到了馬廄,眼直直地盯著追風,趙平楨卻只牽了一匹中馬給他,冷冷道:“追風太烈,你馴服不了他。”
秦小樓恍然回過神來,自然明白追風是要留給趙平楨自己的,於是匆匆翻身上馬,丟下一句“多謝陛下”,跌跌撞撞打馬就走。
他的騎術不佳,從前出行多時是乘坐馬車,如今急急策馬奔走,多次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卻硬是咬牙拽緊了韁繩,一路向秦府飛馳。
眼看行過半程,秦小樓只覺手心火燒火燎的疼,低頭一看,馬韁已被自己手上的血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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