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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秦小樓正好來找趙平楨商量事情,他剛進了趙平楨的房,話還沒出口就被趙平楨拉到腿上坐下:“皇兄的信,你念給我聽聽。”
秦小樓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瀏覽完,不禁露出喜色:“金人又派了使者到京城議和。”兩年前的議和金人開出的條件對大穆來說條條恥辱,要他們割地割城賠款。如今的議和,金人主動歸還城池並承諾年年向穆國進貢。秦小樓將金人提出的條款唸完,趙平楨沉吟片刻,道:“這些條件倒是能接受。”
秦小樓道:“貞卿打算怎麼回信?”
趙平楨道:“你替我寫。我的意思麼。銀子照收,仗照打。若不然,收了這些錢,放那些虎狼調養生息,過幾年它們還倒要回頭向我們討利錢!”
秦小樓聞言微微挑眉,在案上鋪開錦帛,磨了墨,果然照著趙平楨的意思擬了封回信。
寫完信,趙平楨將秦小樓摟在懷裡,下巴挨著他的鎖骨來回摩挲:“你今日來是有什麼事?”
秦小樓道:“我想回京……”
趙平楨的動作登時停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不行。”
秦小樓對他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又道:“我不過回去幾個月,看看程雪的病……”
趙平楨平靜地打斷道:“我說,不行。”
秦小樓一時無語。他擔心秦程雪的病,朱立明回京前他再三懇求他一定要治好秦程雪,但他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秦程雪的畫了,心裡無論如何放心不下。趙平楨的態度是擺明了沒有任何回寰的餘地的,秦小樓不願和他硬碰硬,到底只能是嘆了口氣,暫時擱下不提,打算再從長計議。
唐竟領了那幾十軍棍,沒有休息就跟隨大軍趕回平城,傷口感染,竟是一病不起。到平城後不過兩個月就撒手人寰。他的喪事是秦小樓親自操辦的。
唐竟出殯的那天,秦小樓忙到酉時才回府,趙平楨已在那裡等著他了。
趙平楨道:“都辦妥了?”
秦小樓疲憊地揉著肩膀:“啊,辦妥了。他明晚出城,貞卿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嗎?”
趙平楨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親自為他揉肩:“不必了。”
過了一會兒,秦小樓小聲道:“我給了他二百兩銀子。十五年……只值這這區區二百兩,無功無祿……呵……”
趙平楨湊到他耳邊,輕輕啃咬他的耳垂,含糊道:“你又是當真在意這功名的嗎?”
秦小樓愣了愣,彎了眼笑道:“自然在意。”
趙平楨用力碾他耳垂,秦小樓輕哼一聲,軟若無骨地倒在他懷裡。
趙平楨輕笑一聲,莫名悵然道:“功名……我也不知,我要的究竟是不是這些……”
秦小樓不喜歡他這種悵然若失的模樣,揪著他的領子主動將唇附上去,逼得他收回了未出口的感慨。
又過了沒幾天,秦小樓正在府上處理軍務,趙平楨像陣風一樣刮進來,眉頭微皺,嘴角繃得緊緊的,隱約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早在秦小樓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幾乎已是個無大喜無大悲的人了,但那時還會將喜怒多少掛一些在臉上。如今他幾乎已修煉的喜怒完全不顯於色,只會用行動來彰示自己的想法。如今他這副模樣,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秦小樓忙擱下筆,將桌裡的東西推到一旁:“怎麼了?”
趙平楨在他身邊坐了,端起秦小樓喝過幾口、已半涼了的茶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方冷哼一聲道:“這三年五載的暫時也不會起什麼大的戰事了,你替我擬求賢令廣招天下能人,總有才比孫臏、智賽諸葛的人物。吳褘此人,我一天都不想再留了!”
秦小樓微微一怔,問道:“他做了什麼?”
趙平楨面有慍色:“我對他已是一忍再忍。自從回了平城,他逢人便說明州一戰他要居首功,皇兄遲早會大大封賞他。他說我遇事也要敬畏他三分,我怎麼不知我為何……”趙平楨突然頓了頓,展眉對秦小樓叮囑道:“你幫我去查查,他暗中究竟搗了什麼鬼?”
秦小樓沉吟片刻,道:“貞卿打算用什麼理由處置他?”
趙平楨道:“要辦他容易得很,這兩年來所有彈劾他的狀子我明面上看也不看便毀了,實則都在暗中命人拓了一份,欺民霸市、收受私賄,哪一條都夠他吃一壺了。”
秦小樓知道,吳褘橫豎是逃不了一死了。不過他心裡多少有些可惜吳褘的才幹,遂多嘴問了一句:“他非死不可?”
趙平楨睨了他一眼,眯起眼道:“怎麼?當初不是你想他死,如今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