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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緩緩道:“明日此時,將有一人來尋族長。此人修為深厚不可估量,定非常人常妖,且……來者不善。族長好生備之。”
於是今日天珩便在房中備之了。修為深厚,來者不善,如何想都是躲不掉的一次劫難吶。
估摸著時辰快到了,天珩握了握腰間武器,故作冷靜地坐下,端起茶來慢慢啜。果不多時,守門僕童前來通報:外有一青年求見。
天珩面色微沉,道:“讓他進來。”
僕童面露難色,支吾道:“他……他已在院內坐下,我們攔他不住,還說……讓族長去見他。”
天珩一愣,心想來人怎的還挺自傲。不,不對,也可能本身就是位高權重之人。心下計較了一番,揮手道聲知道了,讓僕童下去,自己也起身隨之出了門。
院內石桌旁果真坐著個人,背對著天珩,墨髮如瀑,用月白的髮帶鬆鬆束著,一身水藍衣衫纖塵不染,整一個仙氣騰騰的背影。聽見步履聲,此人轉過頭來,輕笑道:“許久不見。”
天珩見得此人容貌,懸著的一顆心霎時放下,同時兩腿禁不住一軟,險些站不住,堪堪陪了個笑:“帝君,原來是您。”君澤不甚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天珩坐定,命僕童沏了茶,才憶起祭司之言,頗為迷惑,怎說帝君是來者不善呢?便拱手問道:“不知帝君來為何事?”
君澤執掌東土,可說是天珩的頂頭上司,不說忙碌無暇,也不大可能有這份閒情來找他聊天,想必是正經事情。
君澤抿了口茶水,直言道:“恩,確是有事需找你查證一下。”頓了頓,問道,“族中近來可有人離開?”
天珩怔了怔,細想了一下,方道:“近來倒是沒有。不過……一年前,曾有人放言不滿居眾神之下,要自起一族,不受約束,並偕同另幾人離開了族群。派人尋了許久,卻再無那幾人蹤跡,也只能作罷。”
君澤轉了轉杯子,正欲問其中是否有那玄衣人,兀的想起未曾問那人姓名,只得將口中問話嚥了回去。這次是他疏忽了。
天珩見君澤不語,有些慌神,慎然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君澤嘆了口氣,道:“怕正是那幾人,惹出事端了。”遂將白狐族之事一一道來。
天珩聽罷,心中悔痛難當,竟騰地一聲單膝跪下,道:“天珩管教不嚴,愧對帝君。”君澤俯身扶起,搖了搖頭,道:“呵,怎會是你的過錯。我此番來,不過是尋些線索,好早日將事情了了。你可認得出走的那幾人面孔?”
天珩點頭,君澤搖了搖手中摺扇:“這便好。你且隨我去一趟天庭,指認一下。”
天珩一愣,咦了一聲:“帝君已經捉到他們了?”
君澤輕笑一聲:“那倒沒有,不過快了。”卻不詳說,留一懸念在心中直撓。
天珩不再追問,只靜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慨嘆。如此仙者,虛懷若谷,溫潤如玉,自己能為其下屬,何其有幸啊。
天庭,賦明宮內。
一汪清潭旁,簇擁著三隻腦袋,六隻眼一瞬不瞬盯著水面。順著看去,水面上卻不是波光,而是如走馬燈般穿梭不息的景象。
此前,君澤領著天珩上了天庭,直奔賦明宮來。此處住的乃是通曉世間一切生靈靈息尤其是仙靈氣息的司靈天君。說白了就是能感知三界所有生靈所生所在。君澤來此,便是找司靈借一樣東西。
“司靈,可否借你玄天鏡一用?”
司靈天君啞然,心道還說什麼可否,你都借了六七回了。此鏡平素少有用處,也非特別珍貴之物,便應下了,領著他二人來到後院小潭邊。
天珩尚為妖,現下是第一回來天庭,忍不住四下張望,卻沒見到什麼鏡子。
司靈瞭然一笑,運氣渡至潭中,平靜的潭水泛起波瀾,水流漸急,竟形成了一道漩渦。漩渦越轉越快,最後已分不清水波,眼前一花,一面正圓明鏡當中擺開。
“這便是玄天鏡。”玄天鏡用處有二,一是可觀世間各處景象,二是以手中痕跡為索,尋得相關人事。“青華帝君此前為了找言昭君轉世,可是借了不少次……”司靈悄悄向天珩解釋,遭來君澤一道白眼:“你怎恁地多嘴。”
天珩少見君澤這般模樣,忍不住暗笑。說來那言昭他是見過一回的,是帝君唯一的弟子。當時只覺是個極為靈慧脫俗的仙君,怎的犯了什麼事竟下了凡間?
君澤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旋即從袖中取出那團黑霧。
“妖氣?”敏銳如司靈,立刻辨識出了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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