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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揚在自責,齊君揚在愧疚。他從未想過會有看見齊君揚眼淚的一天,宋玉蕭收緊雙手,無言的安慰著這個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男子。兩人這樣在池邊站了一會,齊君揚再抬起頭來時臉頰乾乾的,神情儼然已經恢復如初。宋玉蕭收回手低著頭,齊君揚卻突然抓住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宋玉蕭不願抬頭,耳旁齊君揚卻低聲的說道“玉兒,害你受苦了。”宋玉蕭閉上雙眼想要抽出手,卻沒想到齊君揚又作出一副強硬的姿態不肯鬆手,宋玉蕭心裡微嘆口氣,儘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放開我吧。”齊君揚聞言果然放開了他,宋玉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往回走,屋中已經放著一碗熱粥,是一碗八寶玲瓏粥。以前在嘯龍院中,只要開春宋玉蕭就喜歡日日喝這種粥,粥裡有一種春天才能採摘得到的植物。宋玉蕭的嘴角咧開一絲冷笑,當他是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麼,心情好時就好吃好喝的供得像菩薩,不順心時就像打發叫花一般將他送來這裡,許久不曾出現在心裡的四個字湧上心頭:寄人籬下。 半月以前他明明聽得清清楚楚,齊君揚親口承認了男寵這一事實,自己為何還要對他抱有希望了。宋玉蕭強忍下眼眶中的酸意,想也不想的將桌上的八寶玲瓏粥掃到了地上。青花蝶瓷碗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濺出的熱粥射到了剛進門來的齊君揚下襬上。宋玉蕭冷著臉坐在凳子上盯著黑色地板一動不動,齊君揚邁著緩緩的步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宋玉蕭的眼中便是那雙黑絲邊繡成的精緻虎皮靴,而後是搖晃著的白玉玉佩,過了便是充滿男性特徵的喉結,然後便是齊君揚黝黑深不見底的眸子。齊君揚蹲在宋玉蕭跟前,以從未有過的卑微姿態對他道“玉兒,跟我回去吧。”宋玉蕭聞言不知該作何表情,齊君揚卻伸手輕輕的摸上他的臉,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疼弄碎了他。宋玉蕭的眼淚再抑制不住,大滴大滴的滑過臉頰滴落下來。自己和眼前的人糾糾纏纏數年,往日點點滴滴的溫情怎麼會是作假能裝出來的,他心裡明白,但就是執拗的不願去相信。他逼自己想著那日齊君揚傷人的眼神絕情的話語,也不過是為了說服自己不再對他抱有希望。他在心裡築起了一道自以為堅硬的城牆,他以為這樣就能抵抗外來的傷害,他以為這樣自己對他就能風輕雲淡,但齊君揚的一點點示弱就能將他的堅強打擊得片甲不留。宋玉蕭捂住自己的臉,淚流滿面。最終宋玉蕭還是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從雲梨山下來後他就不發一言,平時寡言少語的齊君揚反而一直對他噓寒問暖,齊君揚也不像往日那般時不時的就抱著他談天說地了。在齊府,無聊時宋玉蕭就看看天空望望遠處,現在他時常推著一張椅子躺在上面,在廊下就假寐起來。開始齊君揚看到還板著臉說他不愛惜自己,然後就命人將椅子搬回屋中,宋玉蕭也不攔著。但三番五次之後,齊君揚也不再勉強他,任宋玉蕭在廊下小憩,只是常常會在宋玉蕭熟睡之後蓋一件披風在他身上。晚上,兩人也再沒有親熱過。這樣的日子過得單調枯燥,而又讓人心慌。這天宋玉蕭從丫鬟們口中得知齊君揚不在齊府,他本就還有些少年心性,耐不住這無聊寂寞的日子,於是就在齊府中亂轉了起來。新建成的齊府絲毫不比以前的那個齊府小,宋玉蕭來到這裡後還只認得書房和嘯龍院的路。他隨著阡陌縱橫的小徑隨意亂轉,現在快如夏季,他穿著一身薄衣徐徐散步,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愜意。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比較荒草叢生的院門口,宋玉蕭詫異的看著這個偏僻荒野般的院子,驚異齊府之中竟還有這樣的存在。正在這時便聽到院子轉角之處似乎有石子滾動的聲音,宋玉蕭壓不下心裡的好奇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只見轉角的角落裡站著一個神色慌張年齡看起來甚小的少年。那個少年看到有人過來似乎很是緊張,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寫滿了害怕與無措。齊府中少有這般看起來純真的孩子,經過齊肆雲的事情他現在尤對這種少年心有好感,看著少年有些戒備的神情禁不住放軟口氣問“你是哪裡來的孩子,怎麼會到這裡來?”那個個少年似乎很是敏感,聽宋玉蕭的話不像是另有他想的人,於是開口怯生生的答道“我、我是齊府的小廝,我在這裡、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個後話,宋玉蕭從他漲紅的臉頰支吾的話語中意識到他可能不方便說,於是不再多問,只道“既然是小廝就不能到處亂跑,要是被管你的人知道了,會被罰的。”他雖然聽說齊府的規矩嚴格,但是在齊君揚的庇護之下也從未見過,只是想起瑩兒清玉等對領罰的態度也猜得出不是那麼好過的,於是好心提醒這個少年。少年搗蒜似的使勁點著頭,口中不住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小草知道了……”宋玉蕭心裡好笑,但也不想再嚇到他於是道“我先走了,你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