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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蘇既明就往海邊去。蘇既明拉著蘇硯不放,要帶蘇硯一起走。他在這世上的牽掛一個個離他而去,唯一剩下的親人便是蘇硯。他已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不能再把蘇硯留下。羲武便一手裹一個,運風疾奔而去。
蘇硯從沒見過羲武的能力,嚇得完全呆了,死死抓住蘇既明的手:“公、公子?”
蘇既明沒空跟蘇硯解釋了,急急道:“你聽我說,你弟弟羲文根本沒有死,他就是張希汶,他跟在魏瓊身邊,先前被魏瓊派到我的手下監視我,我說的做的他都一清二楚,他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昨天,他跟著魏瓊手下的人馬出海去儋州了,他要搶走聖泉水裡的東西!”
羲武的神情有片刻恍惚:“他沒死?”
“沒有!他沒死!你說他被天火焚燒,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羲武的嘴角繃得緊緊的,片刻後,他神情凝重道:“是太胥!”
羲文在烏蠻族自幼有一位極好的玩伴,名叫太胥。太胥是個很古怪的人,烏蠻族人因有聖泉水的庇護,大多健康長壽,活上百年亦不是稀奇事,然而太胥的父母卻在生下太胥之後雙雙暴斃。當年羲飄的父親曾為太胥算過一卦,說他是不詳的命,一生與災難相伴,生命終了時還會遭致巨大的毀滅。
羲飄父親的卜算能力遠比羲飄靠譜得多,他也不輕易卜算,一生中一共只卜過十卦,每一卦都很準。太胥的命格讓他在族中的位置變得十分尷尬。烏蠻族人心善,太胥自幼失怙,族人輪流將他養大,但到底還是忌憚他的命,與他並不能十分親近。
太胥是個性情很陰鬱的人,沒人說得清他是天生如此不討人喜歡才使他註定是個災星,又或者他從小知道了自己是個災星,心裡不平,便長成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性子。總之因這種種原因,族中人甚少與太胥親近,唯有羲文例外。
羲文與太胥彷彿一對天生的冤家,太胥說話夠刻薄,羲文做事夠狠絕,這兩人只要撞在一起,就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互陰互損,胡扯後腿。
太胥因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便把興致都放在了種植上。他在自己的屋後開墾了一片田地專門用來種花草,然而他種的東西總是才長出花骨兒朵就被羲文掐掉了花瓣,結出的果總是還沒長成就被羲文掃落滿地。
而羲文也總是被太胥罵的狗血噴頭。太胥極盡刻薄之能事,總能找到最惡毒的比喻來形容羲文。羲文的腦袋是枯萎的椰子皮,羲文的臉是老鹿的屁股,羲文的出生是他爹孃上輩子造的深惡罪孽。
太胥損人的時候還總是喜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常常對羲文說“像我們這種沒人喜歡的人必定要孤獨一輩子的”、“像我們這樣什麼都做不好的人還是早點死了罷了”。
這種時候羲文必然要反問他:“我怎麼跟你成了同一種人?”
太胥譏諷道:“你和我確實不同,你比我還少了些自知之明。”
這若是尋常人,早該退避三舍了,偏生這兩人都是樂此不疲,以互相損害為人生樂趣。
羲文是個心比天高的傢伙,突然有一天他決定出海,走出族人已有百年沒有走出的小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全族上下無人贊同,太胥伊始也是不贊同的,他一如既往地譏諷羲文到了中原以後恐怕會被中原人當成海怪抓起來吃,然而羲文卻反常地沒有進行反擊,只道:“我想去看看不會把你當成災星的地方會是什麼樣的。”
就這麼一句話,把太胥憋了滿腹的挖苦全都消弭了,親手幫他一起打了船送他出海。
羲文出去了,回來了;出去了,又回來了。他漸漸地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從小生長的樂土成了拘謹他的囚牢,給與他強健體魄的聖泉成了藏汙納垢之所,烏蠻人認定的一切都被他全盤推翻,他一心只想去外面的世界,走得越遠越好。可惜,卻被烏蠻聖物絆住了他的腳步。
他大逆不道地打定了主意要聖物取出聖泉水,毀了也好,送給中原漢人也好,總之只要那東西離開了它所在的地方,它就能夠不再拘束烏蠻人。他全然不在乎先祖留下的讖言和關於聖物的一切傳說,更不把族人的反對當成一回事,一意孤行,尚未成功之時便被羲武軟禁了起來。
幾天之後,羲文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從羲武佈下的陣裡逃走了。族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天火雷動,一道青光從九天上直劈而下,將人瞬間炸成了一團火球。這火球無疑是再次去偷聖物而遭到詛咒的羲文,且有人看見,羲文炸開後太胥也衝進了火球裡。
最後,天火燒盡,族人們從燒的焦黑的灰燼堆裡只扒拉出一些殘存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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