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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魏瓊道:“書上便是這麼寫的。我亦覺得不可思議,然而烏蠻族人如此神奇,那聖物有逆天的功效,亦並非全然不可能的。”
蘇既明乾笑兩聲,不予評價。他倒不是懷疑真假,那聖物都神到這份上了,再神一點也沒什麼不妥。只不過他沒打過聖物的主意,是好是壞,於他而言不過一聲驚歎罷了。
魏瓊捧著酒杯愛不釋手,搭著點心又啜飲了許多口,道:“今次你的功勞不可小覷,待回京之後,你只等著平步青雲便是!”
蘇既明做出高興的模樣,可心裡卻著實沒那麼喜悅,片刻後,他開始望著河水出神。
魏瓊察言觀色,調笑道:“你該不會不想回京了吧?”
蘇既明嚇了一跳,忙道:“怎麼會!回京……我自然是盼著的,我祖母年邁體弱,膝下唯有我這一個嫡孫,我不能在她老人家跟前伺候著,實在是大大的不孝。”
魏瓊表情明顯地一僵,然後開始不自然地勸酒:“你再多喝點。”
蘇既明被他勸了兩倍,臉上已覺得熱了。他自知不勝酒力,怕在魏瓊面前出糗,魏瓊再勸時他便執意不肯再喝了:“子玉兄,你今日究竟打得什麼主意,怎麼像是鐵了心要把我灌醉?”
魏瓊道:“一醉解千愁,有什麼不好?”
蘇既明蹙眉:“愁?什麼愁?你便知曉我有愁要解?我最近這日子逍遙得很呢。”
魏瓊不語。
蘇既明見他如此反常,顯然是有話瞞著不說,亦不由得有些嚴肅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麼?”
魏瓊猶豫了片刻,終究嘆氣搖頭:“罷……早晚得告訴你的。京城裡來了信使,送了些特產來,還……帶了個訊息。清哲,你不要太難過,你……你祖母她……於五個月前……病逝了。”
☆、第三十四章
蘇既明如同當頭被人悶了一棒,頓時一陣暈眩。
他小時候幾乎是被祖母帶大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忙著朝中事務,極少管他。他是老祖母唯一的嫡孫,老祖母便將他養在身邊,將他當做心肝一般疼愛。他曾經在祖母膝前發過誓,來日必要讓祖母安享晚年,榮華富貴。然而他的誓言還沒實現,就因得罪了人被貶謫海外。老祖母年紀大了,不能跟他一起奔波,他走之前又跟老祖母許諾會盡早回京,不讓祖母一人孤獨終老。
然而兩年過去了,他的誓言一個都未曾實現,祖母卻已去世。祖母年邁體弱,病痛纏身,她這最後的兩年是如何孤寂如何痛苦?而自己流落海南,死訊被覃春傳回京中,祖母的最後一段日子過的如何絕望?從惠州到京城快馬加鞭也要幾十天,祖母還沒聽到自己生還的訊息就已經去了……
蘇既明深深吸了口氣,指甲用力摳進掌心裡。一時間,悔恨、愧疚、憤怒等等情緒折磨著他,讓他臉色發白,心如刀絞,幾乎喘不上氣來。
如果能再給他幾年的時間該多好!他寧願用自己的陽壽去換,給祖母一個安享幸福的晚年!不然他一輩子都會帶著缺憾,無法心安的!
魏瓊拍了拍蘇既明的肩膀:“節哀。”
蘇既明很勉強地笑了笑:“我……沒事。”一口將杯子裡的酒悶了。
蘇既明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人們扶著他從轎子裡下來,他腿一軟,差點撲到在地,幸而被人攙住了。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蘇硯迎出來,接替蘇既明身邊的人扶住蘇既明。他從蘇既明身上聞到了,驚訝道,“公子你喝醉了?”
蘇既明低著頭不說話。
蘇硯以為蘇既明累了,便將他一條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扶著他往臥室走:“公子,你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前陣子才喝出了毛病,你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蘇既明一直都不說話,讓蘇硯以為他累得快睡著了。
一主一僕拐過迴廊,四周的人少了。路過一棵槐樹的時候,蘇既明突然停下了腳步。
“公子?”蘇硯不解地跟著停下。
蘇既明背靠著大樹,始終低著頭。天色已經晚了,昏暗的燈籠光讓蘇硯看不清蘇既明的表情,然而他發現蘇既明的身體似乎在顫抖,好像是在……哭泣。
這個發現讓蘇硯手足無措地怔在原地。他很少見蘇既明如此脆弱的模樣,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既明軟弱無力地向蘇硯伸出雙手,是一個渴求擁抱的姿勢。蘇硯頃刻便反應過來了,毫不猶豫地上前抱住蘇既明,輕聲問道:“……公子,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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