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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見看著楚上塵的模樣,點點頭,含糊的應了一聲。
“等你身上好些了,我便讓你回去,也不礙著你和光均夫妻恩愛啊。”楚上塵淡笑道,雖是猜到了蓮見和光均應是吵架了,但楚上塵亦是趨利避害的說了幾句勸架的話。
卻不知怎麼了,蓮見扯了扯嘴角,又閉上眼,翻身道:“……我不願見你。”一句話,淡淡的,顯著疲憊,卻是十分哽咽。
“……若是你願見我,那日也不會走。光均是得以託付終生的人,現下我也放心了。清淮因為你我之事,心裡還是在怪我。”楚上塵略微低頭,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蓮見蒼白的面色並不見有何更多的情緒,懶懶的應了一聲,便又要睡。
楚上塵的眉微微蹙起,道:“蓮見,你願不願意去百里師傅的家,他的醫術都是伯母教的,或許她可以救你。”
蓮見單薄的身體俯在被窩之中,隔著被子悶悶的說了一聲:“……罷了,他們心裡……怨我恨我呢。”
楚上塵又想起那日與裴戎昱一道在蓮花寺,宣宗道長痛斥趙彥的事情,現下又聽蓮見這般說,知曉百里闕的死確與蓮見息息相關,也就不再多提。
半晌,蓮見又問道:“……楚杉呢?”
這一句話便觸到了楚上塵心頭最軟的地方,雖是面上並無異色,心頭已是陣陣心痛了起來:“開顏……不見了。”
躺在錦被之中的身體僵了僵:“怎麼了?”
“我留下了他一個人在夕照山莊,前些日子他破了伏羲玄天陣一個人跑了出去,不知所蹤……趙衡的追兵還在,他又什麼都不懂……”
“他一個人……?”
楚上塵眉蹙的更緊,道:“是。”
“楚杉一個人,怕是不能活了。半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得,連楚峰都沒有下過幾次。”
楚上塵雖是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擔憂直接的被說出了口,心裡哀涼便泛了上來,道:“……這或許,便是懲罰。當年我負了你,終身有悔。又遊戲人生,作孽不斷,最終報應便是上蒼再不肯給我平穩的餘生。”
蓮見並未答話,心卻因楚上塵的話顫了顫,一下子揪緊了:他們情愛糾葛如此多年,卻從未真正去理清對方與彼此的心意,現下楚上塵一句不輕不重的道歉,卻讓人心中不由有蒼然悲愴之感。他還是……不知自己的心思。可是情愛之事,又有誰欠誰的呢?本就是你情我願之事,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他心中只念著楚杉,只覺得現今楚杉離了他他心頭愧疚不已,心疼不已,又何曾想過,他不帶留戀的離開了自己,也是會讓人心疼與難過的呢。
楚上塵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什擱置在桌上,淡淡道:“雖是你現今跟了光均,但從前我欠你的,多少我也明白幾分。你心中雖是不屑功名江山,但我多少希望求得這些保我心中愧疚少些,本是那日舒揚遞給我這個,我想多少有些用處,現今看來……是多慮了。”
置於桌案上的,是一塊羊脂白玉做的玉玦,上面刻了一個醒目的大字,用筆鋒利桀驁,游龍走蛇,寫的是一個“兵”字。
這……竟是裴戎昱掌兵多年手中握有的兵符!
那一日,雨雪這般大,裴戎昱蒼白著臉色將貼身的兵符握在他手裡,一句話彷彿耗盡了畢生的力氣:“當日有負子卿真心,常……愧疚於心,我……還望子卿收下它……”
這玉玦,拿在手中重於千金。裴戎昱並無得到任何,卻變成現今這般,自己卻是利用了他……
那張如此冷峻的面容,蒼白如紙一般,目光卻是這般溫和,從未見過這樣的裴戎昱,眉目動容柔軟。
蓮見眉毛一跳。
“當年趙衡做了什麼,你我還不清楚?若是淵帝知道他的兒子這麼多年所幹的勾當,還有可能讓他活著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楚上塵的眉目極其清冷,雖是無甚表情,目光之中卻有如鷹一般的犀利與陰沉,褪卻了溫潤的面目,讓人覺得陌生起來。就如當年他披著風流公子的外衣,卻事事精於算計一般。有些人,以武服人,讓人心生敬畏與懼怕,楚上塵卻僅僅只是工於心計,便已可讓習武高手對之忌憚不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
蓮見淡淡的笑了笑:“你做這些,是為了我嗎?”
“自然。”
蓮見閉了眼,嘴角微微上揚,道:“你這般說,我心裡很歡喜。”
雖知你非是本心,但這樣便好。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好……
楚上塵眼神回暖,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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