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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半個頭,虎背熊腰,膘肥體壯,怎麼會體熱?”
楚上塵低著頭,肩膀猛抖了半天,然後抬起頭摸了摸楚杉的腦袋,努力忍笑道:“好了好了,開顏,不鬧了,吃飯了。還有,以後要叫舒揚‘裴大哥’,知道嗎?”
楚杉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呆了一會兒,又眨了眨。看了看楚上塵,又看了看裴戎昱,:“可是我只有你一個哥哥。”
楚上塵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古來長幼有序,舒揚比你大了八歲有餘,你理應叫他哥哥。”
楚杉隨手抓了一個白麵饅頭,因在咀嚼聲音含糊不清:“切,她周蓮見周小兒,我都直呼其名,為什麼裴戎昱我就要喚他‘哥哥’?”
楚上塵的笑裡帶了些許無奈和寵溺,看著裴戎昱。裴戎昱那刀削斧砍的眉眼並無透露出一絲不悅,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開顏自小生活在山林間,天性灑脫,這些繁文縟節他……還望多多見諒。”
“我與他初次於那岸邊相逢,便知曉他是個爽快之人,亦不拘泥於世俗,我倒是……羨慕得緊。”
他只凝著那一雙似要將人看的涼涼透透的眸子看著楚杉胡吃海喝的樣子,這個孩子,當真是無憂無慮,初生牛犢不怕虎,恐怕是在天皇老兒的鼻子底下,他依舊如故。十八歲了,竟兼併有大丈夫的豪情和孩童的天真,如此心無城府。而他十八歲的時候,早已經開始接觸何謂世態炎涼,爾虞我詐……或許,這樣逍遙山林,快意一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楚上塵道:“他不過還是個孩子。”
楚杉吃的唏哩呼嚕,忽然停了下來,他努力嚥下喉頭爆滿的食物,道:“誰說我還是個孩子!我會騎馬會寫字知道精忠報國,以後我是要戰場殺敵!蠻夷,殺殺殺!”說著還揮著筷子擺了幾下劍譜裡的動作。十分不甘心的樣子。
楚上塵看著他只點點頭。
又回頭對裴戎昱說:“舒揚,前幾日聽你說喜歡玉石,庭院養心池去過嗎?”
裴戎昱搖搖頭,“未曾涉足。”
“那好,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帶你去瞧瞧我收的那些個玉石子。”
“如此甚好。”
楚杉哀怨的看著楚上塵和裴戎昱並肩而走,他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個白衣如雪,風流倜儻,一個玄衣金描,臨風玉樹。方才楚上塵說他還是個孩子,而後,他忽然覺得很想長大。
裴戎昱尾隨楚上塵來到養心池,一愣,伸手探到池子裡,拿起那清澈的池水裡的一枚翠玉,冰冰涼涼,玲瓏剔透,紋理均勻而細膩。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驚愕:“好玉……”
楚上塵笑道:“這冬日,也不怕手涼。”從寬口的袖中拿了一張絲帕遞給裴戎昱,“擦擦吧。”
裴戎昱抬起那深邃的眸子看了楚上塵一眼,然後接過那素色絲帕,沉聲道:“多謝。”
“舒揚不必客氣。”
“這池子竟是養玉的。”裴戎昱吐出這幾個字,本是略帶驚訝的口吻,偏偏波瀾不驚的說成了陳述句,呵氣如蘭,頗具風韻。
只見眼前的養心池被一塊極薄極透的墨玉以流線狀隔成兩邊,似是太極陰陽。一邊以純粹的水晶為壁,一邊以青螺盤為底。清澈流動的泉水隨著那冬風慢慢湧動,整個養心池被玉石嵌著的,池上波光粼粼,甚是奪人眼。那水晶杯中的,豢養翠玉,一顆顆琉璃似的剔透,翠色均勻,青螺盤裡的,養的是白玉,似是羊脂一般的細膩白皙,看著便讓人再也轉不開眼睛。
“這水晶杯,喚作石窟,那青螺盤裡,喚作石海。玉似人,是要養著,寵著的。”楚上塵看著那金光點點的池水,坐在一旁隨手撥弄了下池水,盪漾開圈圈漣漪。
“想不到,這水裡也有乾坤。”
“玉有通靈,水可養玉,亦可養心。與其車塵馬足,倒不如像這玉石一般,擁有一顆豁然而耐得住寂寞的心,待需嚐盡生命箇中苦味,乃謂洞明。”楚上塵淡淡的說,風吹的他衣袂翩飛,他迎風坐著,面目極其平靜,那一雙眸子,似是洗淨鉛華後的一汪秋水,淡然沉靜,看上去這般超然灑脫。
裴戎昱看著絲帕中的翠玉,又看看眼前淡然的楚上塵,深深的眸子裡有過一絲讓人看不透的黯然:“或許,也該學著做個素心之人。”
楚上塵笑笑,站起身來,隨手掃過身上的塵土,從裴戎昱手中接過那一枚翠玉,緩慢小心的放入水中,“你喜歡,我隔日便讓小廝胡勇送到你房裡,擺在案上,看著也清心。平日照看你的齊進我今早看著似是病了,就打發他休息一日,讓胡勇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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