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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功夫,內室出來一男1。女,看模樣應是夫妻,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紀,眉目之間猶可見年少時的風流倜儻,一旁的婦人十分貌美,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風情與端莊之感,特別是那一雙剪水雙瞳,美的無以復加。
這便是宣宗口中無所不能的百里夫婦了。
也未曾細問,見到阿珂懷中的裴戎昱,那婦人暗了臉色,而後便道:“與我來。”
“怎這麼多血……先拔出它,止血。官人,給我把藥箱取來。”百里夫人看了看阿珂身後,一串長長的血跡,在雪地之中尤為刺眼,不禁倒吸了口氣,道。
看著那一支極深,細長的狼毫筆,鮮血滲透了雪白的褻衣與方才包裹著裴戎昱的灰裘,百里夫人雙手有些顫抖,可只一握那筆桿,鮮血噴湧更甚,剛剛有些癒合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來,想必是切膚之痛,昏迷之中的裴戎昱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第六十三話、傷痕在肩卻傷心(下)
“我……我來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阿珂看著百里夫人半天不敢動手將那狼毫拔下,皺眉道。
狼毫筆猶如一柄尖利的寶劍,刺穿了裴戎昱的肩胛骨,血肉模糊之間彷彿能觸控到那些破碎的骨骼殘骸,原本呈現漂亮流暢線條的骨骼,此刻由中央斷裂開來,被源源不斷湧出的血液覆蓋了那原本的傷口,軟骨散的藥力已被鋪天蓋地的痛楚所掩蓋,當下裴戎昱腦海之中一片血紅,只剩下疼痛。面板周身只要一被觸碰就如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疼痛之感猶如千萬根細小的銀針刺,皮肉之上猶如火燒燎原,綿長的痛楚讓裴戎昱心中覺得駭然而冰冷。
百里夫人為那傷口敷上一些草藥,一雙柔荑輕輕按壓在上,起到了暫時鎮痛的效果,而後沉聲道:“快!”
阿珂穩穩心神,大力握住那筆端向外拔出。想不到這筆桿甚緊,似是吸入了裴戎昱的骨骼和血肉,阿珂努力要將那筆桿抽出,那筆桿卻似是生長在裴戎昱肩胛處,半分鬆動也無。卻似是越使力在體內越緊了,如磐石般屹立。
這是怎麼回事?
阿珂的心裡陡生疑慮,因著分了神,握著筆桿的手不由得輕顫了一下,裴戎昱皺眉又是一聲低吟,冷汗從額上留了下來。
怎麼辦?阿珂的心也跟著提在了半空之中。眼見著那鮮血又不斷的從肩膀流瀉出來,百里夫人不由急道:“快啊!”
“我……”阿珂白了臉色,又是一使力,狼毫筆仍舊不動,愈發緊的粘連。
“不成!太緊!我……我拔不出!”阿珂急道。
當下幾人眉目之間訝異起來。
百里夫人皺眉道:“一支狼毫筆罷了,怎會這般緊,連壯年男子都奈何不得?”受傷的位置還是肩部骨髓處,骨骼破損,怕是要傷及筋脈。
“現下該怎麼辦!?”阿珂急的跺跺腳,手上染了裴戎昱身上的鮮血,覺得一顆心都在發顫。
“怕是這筆有乾坤……對了,這孩子受傷多久了?”
阿珂撓撓頭,道:“距我救他出來至今已經接近一個時辰了!”
百里夫人深深吸一口氣,道:“若是再不止血,性命堪虞!”
阿珂才剛來中原,剛認識了一個大哥,想不到這才剛剛有了依靠就要失去。冷不丁的想起從前一些回憶,心中忽覺心痛不已:“不行啊!求求大娘你救救他!我不能再失去親人了!”
聽到“大娘”這個詞彙,百里夫人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仍是忍著心中不滿道:“他……是你的親人?”
起碼耳聰目明的人一看便知眼前的青年無論是談吐,還是身量,都是個異族,怎會和病榻上的人是至親。
“嗯!是!”阿珂認真的點點頭,一雙點漆般的大眼透著堅定和期許,而後上前握住百里夫人的手,“拜託了!”
眼中的信任和懇切讓人看著心裡一顫,百里夫人一愣:“我……這也不是大事,交給我吧。”
大眼睛閃了閃,充滿崇拜和感激。看得人心都軟了。這孩子,雖然執拗了些,但還挺可愛的。
“方才小兄弟你說這筆越往外拔出越緊?”百里夫人又將搗碎的一些草藥敷在裴戎昱的傷口以外,詢問道。
阿珂急急的點點頭:“我越拔它越深!好像長在了裡頭似得!”
百里夫人柳葉眉微微一鎖,剪水的雙瞳透著一絲訝異:“難道是……不可能啊……這藥,明明已經……”
阿珂想了想,道:“我和裴大哥今天遇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巫蠱小蟲,小蟲把裴大哥帶走了,我再找到他他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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