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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把手裡的小碗和勺子讓言望拿著,用包裹小白狐的絨布幫著擦了擦小嘴。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的撫摸著小白狐不整齊的毛髮。
“快到你妻子的忌日了吧?”溫玉靠在言望的懷裡,突然說了一句。
“……”言望的氣息沒有紊亂,紋絲不動。“她是罪臣之女,公主何必提起此人。”
“她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子。走的時候腹中還有你未成形的孩子。”溫玉挑明瞭說。
“……”
“言望,新婚之夜為何沒殺了我?那晚我以為我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卻是好好的活到了今日。千萬別告訴我你被本公主的美貌傾倒,不忍痛下殺手。”
“公主,你想太多了。”言望的氣息依舊穩當,卻是他的心跳出賣了他。
“我的駙馬,你別裝了,裝也裝的不像。每次你說謊或者做違揹你良心的事,外表很平靜,但是心跳會特別的亂?你是個正直坦蕩的人,為了迎合皇家,消除皇兄對言家的疑慮,對我百般的順從疼愛。真心難為你。”溫玉靠的挺舒服的,也懶得動。卻是有些話覺得要和言望說開。這個人肉抱枕好是好,就是實在是比皇家那把刀還要兇惡。
“公主多慮,臣對皇室忠心一片,絕無二心。”
“假話。”
“……公主要如何才肯信我?”
“我信不信你又有何用,你要殺我,也就是一隻手就擰斷我的脖子。我能活到今天,因為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因為你還有顆善良仁義的心。只是關於皇兄……言望,兩年前的事,不知道你瞭解多少,就我所知,你的父親和妻子並不是枉死的。皇兄他脾氣暴虐,卻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可憐最悲涼的人。你若真的恨她,完全不用費勁心機殺他,大可讓他活著,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公主說的嚴重了。”將軍起身。突然溫玉覺得身上涼了一大片。“公主累了,不打擾公主休息……”
言望要走。
“言望,別和皇兄做對。他無牽無掛,所以捨得了一切換他想到的權利和江山,而你,考慮的事情太多。你連我都捨不得殺,又怎是他的對手?”
“……”
那人沒有回答。消失在屏風之後。
溫玉笑了笑。對著已經熟睡的白狐狸看了會兒,幽幽道:“小望望,咱們駙馬還真的心挺軟挺好說話的嘛。看來我能看到你再長大些的時候了……”
那晚大將軍睡在偏房一夜未眠。他探向自己的脈搏,靜靜的數著那裡的跳動。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一件事。新婚之夜,他應該殺了溫玉。不該留他到今日。
若那晚殺了他,他們互無交集,對一個陌生人,他下得了手。卻是那晚有太多的震驚慌亂,還有溫玉拿著匕首怕疼的要去割手指的神情……言望不得不承認,他那時動了側影之心,想的太多。
他征戰沙場無數,死在他刀箭下的人千千萬,卻是言望並不願意見到殺害。只是他是名門之後,拿著父親傳下來的虎牌。好想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去戰場上殺人。那些人與他無冤無仇,卻是皇帝一道聖旨,他就得去為皇帝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這全都由不得他選……
而對這個疑點重重,完全摸不透的溫玉公主。錯失了一次殺機,何時才能等到下一次,他心中也沒有底。
朝夕相處了這些日子,溫玉已經把他看透,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一針見血的點出他全部的秘密,連他的弟弟都不知道自己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的大計。
只是這個公主,這顆定時炸藥,分不清是為了明哲保身還是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男人,他不得不防,也不得不除。
只是此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今晚溫玉和他徹底攤牌。竟然是為了他懷裡的那個未滿月的小狐狸。溫玉說了這麼多,只不過是一句:
這孩子那麼小,等他大些了,再取我性命也不遲……
元宵,花燈,貓面具
過完春節,天氣冷的厲害。京城又下了幾場雪,好在溫玉最近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小望望身上,也沒有鬧著要出門玩雪。
年初一的時候公主和駙馬進宮像皇帝參拜,討新年的好彩頭。
溫玉出嫁後第一次回宮。見到很遠的地方,孤零零坐在金黃色龍椅上的男人,心裡對這個人,這麼多年來還是隻有“憐憫”二字。
言望坐在溫玉的身邊,一直保持著大將軍的威嚴氣勢。聽著皇帝沒什麼感情的對他們這對新人讚美的套話,偶爾需要起身敬酒,感謝皇上的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