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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惟揚一隻手輕輕搭上蘇北秦的腰,蘇北秦只是用眼尾掃了他一眼,倒沒有閃開,武惟揚立即得寸進尺,笑眯眯地將下巴擱在蘇北秦肩膀上,這才回道:“那放多少人為好呢?”
他伸手在沙盤邊的瓷盅裡取出一枚石子,放在山口的位置,“佈置的人太少恐怕不起作用,太多又有分兵之險,說到底,這條路上可能不止一處可供埋伏的地方,處處都派人守著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蘇北秦不擅軍事,他被武惟揚一句句追問,眉頭已然鎖死,過了片刻才嘆了口氣,說:“那你又待如何?”
武惟揚將石子扔回瓷盅裡,“不必管它,若對方駐紮在鄂州,便不會選這種法子來斷我們的糧草,至於為什麼,先生你必然明白的。”他這最後一句話幾乎是靠著蘇北秦的耳垂說的,呵出的熱氣燻得蘇北秦耳垂泛紅。
他卻沒有避開,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懂了,這裡離衡陽距離太近,他們若是在這裡下手,衡陽駐守的隊伍必然不會視若不見。”
武惟揚咬了咬他的耳垂,“正是這個道理。”
蘇北秦微微側身,稍稍避開武惟揚的動作,“那我再問,若是他們沿著水路攻打衡陽,又該如何?”
“這倒是個麻煩。”武惟揚嬉皮笑臉的神色稍稍收斂了一些,“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多留些人守著了,衡陽決不能丟。”
兩人在沙盤邊又細細商討了一會兒,直到燈花連著爆了兩朵,燭火微弱下去,才放下事務,準備上床歇息。
武惟揚因著傷在肩膀,又是慣用的右手,洗臉擦身都不大方便,這些天都是讓四兒來做的,但今日他們實在太晚了,蘇北秦便讓在外頭等著的四兒趕緊去歇息,自己端了水盆進去。
武惟揚正坐在床邊,他似乎還在考慮方才的推演,微皺著眉,很是嚴肅,直到蘇北秦將水盆在他腳邊放下,他才有些吃驚地道:“四兒呢?”
“我讓他先去睡了,這孩子都哈欠連天了,還在外頭守著。”蘇北秦一邊說著,一邊就挽起袖子,準備幫武惟揚寬衣。
☆、第63章 將計就計
武惟揚沒有多等,待俘虜事宜將將處理完畢,他便帶著大軍離開了衡陽,未免衡陽生變,他將莊先生和季百川留了下來,帶著將近萬人馬駐守衡陽。
大軍一路行至潭州,路上並未遇見什麼襲擊,便是潭州守備都開了城門,直接將武惟揚等人迎進了潭州城。
武惟揚事前就知潭州不過一個小城,之前李虎被派去駐守衡陽時,除了二雲,更是在周遭徵了不少兵卒,潭州城原本應有三千士卒,待到武惟揚進城,實際清點之後,已不足一千,僅憑這數百人,怪不得潭州刺史乾脆開了城門。
武惟揚坐在廳中,左右打量了一番,讚道:“顧大人看起來倒很是清廉,這廳裡竟連點擺設都沒有。”
他坐在上首,坐姿憊懶,神態帶著地痞流氓似的混不吝,一點將軍的模樣都沒有,看得底下蘇北秦等人都微微皺眉,只那位顧大人,對此情態視若不見,只是淡淡答道:“那些俗物也沒甚好看,潭州雖小,各季也有不少鮮明景色,足以點綴一二。”
“哦,”武惟揚甚感興趣地揚了揚眉,“那現下有什麼景色,請顧大人指點。”
顧大人道:“遠的不提,近的就說後院的殘荷。”他望了望外頭的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夕陽將落,別有一番風味。”
眾人聞言,如蘇北秦心思敏捷者,皆微微變色,武惟揚身子前傾,“顧大人當真?”
顧大人不答話,只是整了整袍服,向武惟揚一揖到地,武惟揚沒料到他這般舉動,一時竟沒閃開,生受了這一大禮,“顧寄禮!”
顧寄禮顧大人慢條斯理地站直了身體,“惟武王喚在下何事?”
武惟揚莫名其妙吃了個虧,一雙圓潤的眼睛瞪大了看了顧寄禮一會兒,緩了口氣,道:“勞煩閣下為我們幾人安排食宿。”
顧寄禮笑了笑,“那是自然。”
顧寄禮倒是乾脆,直接把自個兒的居所讓給了武惟揚他們,蘇北秦依舊與武惟揚同住,兩人進了房,武惟揚終於沉下臉色,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看向關上房門的蘇北秦,“你說那顧寄禮是什麼意思?”
蘇北秦卻沒他這麼不快,“能有什麼意思?他這膽量和見識可遠勝過一個潭州刺史,唐澤霖真是沒有眼光,將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官員扔到這兒來。”
他與武惟揚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開始直呼當今皇帝的名字,這一點小小的變動聽得武惟揚心情舒暢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