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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總是說不清的,不如莊先生親眼來看上一看?”
莊楚嗤笑一聲,“豎子敢言耳。”
蘇北秦卻老神在地看著莊楚,他長得漂亮不假,但那雙眼睛著實讓人吃不消,莊楚即便淪落至此,然何時被人如此無禮地好似看透一般地盯著過,當即有些惱怒了,“我尚算是你的長輩,你既然有求於我,怎得如此放肆!蘇清柏便是這麼教你的麼!”
蘇北秦笑了起來,他慢吞吞地道:“莊先生此言差矣,先生固然是我的長輩不假,但後頭這一句可錯了,不是我有求於先生,而是先生你需要這個機會。”
莊楚幾乎要拍桌而起,但怒容很快便從他臉上褪去,“好!好!好!”他一連道了三聲好,冷笑道:“確是蘇清柏養出來的好兒子!”
蘇北秦見狀卻立時恭敬下來,“小子失禮,但請先生出山之意實在再誠摯不過。”
莊楚也毫不客氣地沿著這臺階下了,“最起碼也當告訴我是誰罷?”
蘇北秦揚了揚眉,他素來斯文謙和,不過一雙眼鋒銳罷了,此時的神色卻褪去了一貫的淡然謹慎,竟顯出幾分自傲喜悅來,“雖說與莊先生年歲差得甚遠,但莊先生定然聽過,惟武王唐澤武。”
蘇北秦的馬車直到天色昏黑才回到無人寨的貨倉處,他方下了馬車,便見前頭屋舍風燈下,武惟揚正倚著門懶洋洋地站著,見他下來,便走了過來,他摸了摸蘇北秦的臉頰,微微皺眉道:“不是去見白子瑕麼?怎的這麼晚才回來,身上也被風吹得這麼冷。”
蘇北秦只覺臉頰上溫暖感覺稍縱即逝,忍不住偏了偏頭,他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就在這裡,那麼我便為你介紹一下。”
他稍稍側過身,武惟揚便看見馬車裡又下來一人,他眯起眼,只打量了一眼,便轉頭對蘇北秦道:“你竟然將莊先生給請來了?”
蘇北秦怔了怔,皺眉道:“你竟是知道他在欽州?”
武惟揚聳了聳肩,倒是態度端正地向莊先生行了一禮,莊楚連忙讓過,嘴裡連連道:“這可不敢,皇室宗親豈有向我這等罪民行禮之事。”
但他只是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毫無半分惶恐之意,武惟揚也不計較這口是心非,半個禮還沒做完,順勢也收了回去,笑吟吟地道:“我姓武,又不姓唐,怎麼會是皇室中人,先生實在是愛說笑。”
莊楚呵呵笑了一聲,向一旁束手而站的蘇北秦道:“你們打算如何安置我?”
蘇北秦道:“自然是奉為上賓了,先生還請這兒來。”
莊楚跟在二人身後,武惟揚雖說有心與蘇北秦多說兩句,但他心中實在是清楚莊楚的分量,這幾年他雖然知道莊楚就在欽州,卻一次都沒有派人去請過他,一來是手下未必有能請動他的人,二來若是自己去,怕是按自己的脾性,說不了兩句,就可能會因著對方故意使絆摔門而去,更兼他彼時對於尋一謀士並不著急,便這麼擱置下來,再後來又是有了蘇北秦,便將莊楚忘到腦後去了,今晚見蘇北秦竟和莊楚一道而來,他心下還是有幾分驚訝的。
他雖然未曾試圖爭取莊楚,卻很明白得到莊楚的意義,因此也不好冷落他,只得稍稍向後,走在蘇北秦和莊楚之間,笑吟吟地道:“莊先生這幾年過得如何?”
莊楚也不擺譜,實話實說:“自然糟糕,尤其是饑年,若不是有友人接濟,怕是早成為一抔黃土了。”
蘇北秦走在最前頭,他留心聽了片刻,便放下心來,雖說武惟揚的確不會在緊要事上耍性子,但莊楚也是個脾氣古怪的人,他唯恐二人相互冷嘲熱諷,現下看來倒是甚好,武惟揚並沒有擺出尖酸刻薄的模樣,而莊楚也保持著應有的態度,沒有過於傲慢。
幾人經由鐵皮箱到了上頭,莊楚來的突然,一時也來不及收拾出一間院子來給他,蘇北秦便提議與他暫且同住,待收拾好了再搬出去住,除此之外,莊楚此番上來,什麼都沒有帶,只帶了那一把黑色的茶壺,於是零零碎碎尚有許多事物要為他置辦,想來未來兩日,蘇北秦難免要在這上頭分些心思了。
武惟揚將二人送至院落時,天也黑透了,四兒將一直熱著的飯菜端上,他不認識莊楚,卻也瞧出身份不同,故而也未曾多說什麼,泡好了熱茶,便離開了屋子。
武惟揚幾乎早將一日三餐都泡在蘇北秦這兒用了,飯菜自然多備了一份,但莊楚卻沒有,武惟揚在屋裡坐了一會兒,也只得客客氣氣地告別了。
蘇北秦倒是頭一回看見武惟揚如此自律守禮,用罷飯後忍不住道:“莊先生果然非同一般。”
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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