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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為兄出言失禮,實在是在京城,這樣的事也多得很,是以為兄一時情急了。”
蘇北秦自然知道像白子瑕這樣的正人君子,平日裡的確不會問方才的那些話,看來的確是十分擔心他,才會失言,他溫和地道:“北秦當然不會責怪白兄,說起京城,嶺南向來偏遠不通訊息,不知在我走後,有什麼事發生麼?”
白子瑕嘆道:“你走後,主上又發落了幾人,都是聲名在外的文人學士,蘇太傅也閉門謝客,一時間朝廷上下無人敢言,丞相還是一如既往深受主上重用,唉,都是那奸相在主上耳旁進些佞言,才使得主上做出如此決定來。”
對白子瑕的話,蘇北秦毫不意外,那些文人約摸也是藉著他的由頭而被處置了,現如今的順光帝多疑善妒,把有些聲譽的臣子都當做眼中釘肉中刺,蘇太傅實在是因著兩任帝師,身份非同尋常,加之年事已高,又一向低調,才留到如今,若不然,恐怕……
蘇北秦若有所思地輕輕叩擊著桌面,忽然問道:“洛大人如何?”
白子瑕怔了怔,有些不明白蘇北秦的意思,但還是答道:“洛大人很好,他畢竟也算是皇室宗親,陛下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蘇北秦露出一個微笑來,“如此便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白子瑕告辭時,蘇北秦低聲道:“北秦只有一句話,希望白兄務必放在心上,無人寨自有其行事方法,白兄初來乍到,切勿輕舉妄動。”
白子瑕明瞭道:“為兄曉得的。”
送走了白子瑕,蘇北秦瞧了一眼天色,已然昏黑,他嘆了口氣,回到屋子裡,一開門便看見武惟揚正坐在他床榻上,津津有味地吃著小几上的蜜餞。
看見蘇北秦進來,武惟揚向他揚了揚手,笑吟吟地道:“蘇先生,我剛得到的訊息,今年突厥又來侵擾邊境了。”
☆、第21章 突厥入侵
桌上的筆墨紙硯被挪到一邊,空出大半桌面來,此時正鋪設著一張陳舊的地圖,地圖由羊皮所制,雖然上頭的墨跡有些都褪去了,整張地圖還是完好無損的。
蘇北秦盯著地圖的上方,那裡細長的墨線蜿蜒曲折,代表著邊境十二州,這十二個州里,豐州最為突出,往年受到突厥騷擾的大半也是這個州,一入冬季,牧草匱乏,糧食短缺,突厥便會騷擾邊境,掠奪邊境村縣的糧食,這是每年必會發生的,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今年卻似乎有所不同。
“你說有突厥騎兵在涼州和幽州附近出沒?”蘇北秦白皙的指尖在地圖上滑過,這兩個州向來駐守重兵,突厥不但不會在這裡出現,相反當會遠遠避開才是,怎麼有膽量出現在附近。
“丞相的意思是?”蘇北秦站直了身體,他氣血虛虧,陡然站直便一陣暈眩,武惟揚在他身側,摟著他的腰扶了一扶,鬆開後道:“那老狐狸與那邊關係可好得很,自然毫無表態了,可惜鎮邊將軍徐之凱派人千里迢迢傳來的訊息,全做了一堆廢紙。”
“那麼皇上也定然毫不知情了。”蘇北秦慢慢將地圖捲了起來,“惟揚以為如何?”
“也有七八年了,他們耐不住也是理所應當的,現如今邊關尚有徐之凱和林久鎮守,他們還不至於貿然出擊,但徐之凱擅守不擅攻,林久年紀尚輕,若無他人在一旁輔佐,讓他一人面對突厥恐怕有心無力。”武惟揚條分縷析地低聲道,此時他臉上並無一慣的輕浮神色,倒顯出幾分成熟可靠來。
蘇北秦微微一笑,“你覺得突厥何時會攻來?而最後的結局又是如何?”
武惟揚揚起眉來,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北秦,“先生,你心知肚明,況且這結果對你來說定然十分慘烈,你不覺得難過麼?”
蘇北秦嘆了口氣,道:“這已然在我能力之外,即便難過又能如何,左右以後叫他們付出同樣的代價便罷了,倒是你,與洛大人聯絡時當心一些,免得連累了洛大人。”
武惟揚只是頓了頓,便道:“舅舅一向小心謹慎,更何況即便丞相想動洛家,唐澤霖也不會允許。”
蘇北秦對於武惟揚母族的事並不是那麼清楚,也不想追根究底,便停下了這個話頭,此時已至深夜,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武惟揚毫無遮掩地打了個呵欠,道:“突厥此番入侵橫豎是沒有咱們的事了,先生不必過於放在心上,好好休息罷。”
他走到門口,手才握住門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下回可別讓你那摯友好似探親似的上來了,這兒畢竟是匪寨,你也是我們搶來的師爺,若是叫他覺得這兒很是歡迎他,便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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