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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碩是在高一期中考後轉學到馬楠他們班的,馬楠永遠都記得那天,一個身材瘦高的男生,笑的一臉陽光的對他說:“你好,我叫陳碩,以後咱們就是同桌了。”
也是那天馬楠體會到了什麼叫心臟漏跳一拍的感覺,這個男生從此就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
高二學校組織籃球比賽,陳碩嶄露頭角,不誇張的說吸引了全校80%女生的目光,每天光馬楠收到的要轉交給陳碩的情書都有一厚沓。他也第一次品嚐到了嫉妒,不是嫉妒陳碩吸引了女生們的目光,而是那些女生,女生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表達自己的愛慕,而自己卻不行,只能把自己的心思深藏在心底,還安慰自己說,只要還能跟陳碩當朋友他就知足了,沒想到這句安慰伴隨了他一生。
大一報到,當陳碩出現在他宿舍時,他興奮的都快暈厥過去,原來,原來整個高三無論怎麼問就是不鬆口的人竟然是跟自己一個學校還是是一個宿舍。馬楠知足,光這份喜悅就值得他再一次把自己的愛戀掩埋。大二的那年暑假,馬楠在外面做兼職,大熱天的陳碩跨越半個城市坐車來看他。寒假的時候陳碩在一戶人家做家教,馬楠總是裝作“順路”
“偶遇”的在離那戶人家不遠的路口等他,再騎車帶他回家。因為坐在車後座上的人是陳碩,馬楠甘之如飴。
大三的時候宿舍暖氣漏水,把兩人的行李都給淹了,學校給他們調換了宿舍,響應的兩人不再住在一起,不過好在就在同一層中間只隔了兩個宿舍。
大四要考研,同學們很多都在外面租房,好友間住在一起相互鼓勵,馬楠跟陳天佑也搬了出去,一住就是三年。到搬家的那天馬楠是萬般不捨,這套小房子裡承載著他們的回憶,是他們兩人的“家”。站在樓下最胡再看一眼,馬楠知道,走出去後就兩人就不會再有繼續生活的可能了。
畢業工作,馬楠有心找的單位離陳天佑不遠,不忙的時候兩人會一起去吃飯,喝酒,泡吧,總是在心裡告訴自己,再多一點,再多看他一眼,以後他就屬於別人了。這個心態一直維持到陳碩出國的前一晚,那一晚,他是完全豁出去了,說了自己想說的話,結果如何他不敢知道。自暴自棄似的把自己灌醉,如果他知道以後的結果會是這樣,他一定要清醒的等到陳碩的回答,就算死也要當個明白鬼,也省的徒留遺憾。
在陳碩家的小區門外,本來只是想進來轉轉卻意外的看到了陳碩的父母,馬楠有些不解,陳碩是全家一起移民的怎麼剛走他父母就回來了,帶著疑問敲響了陳碩家的大門。
胡林用一樣的藉口對屋內的人說,眼見著陳碩的媽媽紅了眼圈,兩人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進門後看到的一切讓馬楠直接跪倒在地板上。黑白的放大像放在客廳的正中間,照片裡的人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含著微笑。馬楠說,陳碩不喜歡照相,這張照片還是大學入學時照的,他學生證上就是這張。
胡林輕聲安慰著陳碩的媽媽,陳爸爸在一旁狠狠的抽著煙,馬楠是鬼,鬼不會哭,沒有眼淚,只能看到他表情哀傷的撫摸著照片中的人。在遇到大痛大悲的事情時,人總是會用哭來發洩情緒,就彷彿眼淚會帶走心中所有苦痛一樣。
在男孩的成長過程中總會有人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隨著他們年紀的增長,哭這個字就與他們越來越遠,馬楠都記不清他上一次流眼淚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但現在,他特別需要一場大哭來發洩自己的情緒,也第一次體會到無法流淚時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他只能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來減輕自己的心痛,長大的嘴裡發出一聲聲的哀嚎。胡林看著這一目只能無奈嘆氣,在安慰陳媽媽的過程中他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又是忍不住唏噓,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陳碩喜歡馬楠,這是他親口對他媽媽說的,可想而知這件事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一系列武力手段沒有效果後,只能暫且同意,但是前提是不能讓馬楠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馬楠也喜歡他那就默許他們在一起,如果不,那他永遠都不能告訴馬楠這件事。
馬楠忍了十幾年,響應了陳碩了忍了七八年,兩個人就在互相暗戀的情況下小心維繫著他們的友誼。移民是家裡早就辦好的,那天陳碩出去跟馬楠喝酒,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來,能看出他很高興也很猶豫。最終還是拉起箱子跟父母一起去機場,在機場明知不可能還是懷抱著些許期望,盼望著能在機場看到馬楠來送行。最終,他等到的確實馬楠去世的訊息。在放下電話的那一刻,陳碩就奔赴機場,千算萬算誰都算不到他竟然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