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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也有七八十,石階兩旁各自一排持長槍跨彎刀的侍衛,石階的盡頭,高臺之處,硃紅大門開敞,簷下牌匾“秦王府”三個大字。
蕭縱抬眼片刻四顧,高處樓宇大約跟一路走來所見府樓本質上沒有二致,雕飾不多,精緻不足,卻粗獷剛硬,氣勢恢弘。
“秦王的府邸好氣魄。”蕭縱轉眼向秦王道,這秦王府稱為“府”實在有些小氣,該叫秦王宮。
“皇上喜歡就好。”秦王站在蕭縱身旁回道:“臣已經收拾了最好的院落廂房,希望皇上住得舒服。皇上請。”馬上又微微揚唇道,“皇上一路勞頓,可要臣扶著您進去?”
方才在車駕中的時候,蕭縱已經作了些計較,渾話,一概不肖理會。撇過頭,徑自登階而上。
秦王似乎絲毫不把蕭縱的冷淡放在心上,他親自將蕭縱帶到住所,在房中兜了個圈,道:“此處作皇上寢房,皇上可還滿意?”
“滿意。”蕭縱道,在靠牆一面書架旁站定,目光又略是四掃,寢房分裡外兩間,珠簾相隔,他現在在內間,一應桌椅擺設無不雅緻精巧,壁上懸著字畫,來歷不淺,牆角幾處擱著木架擺著蘭草盆栽,房中幽香繚繞,一扇大屏風置在中央,又將偌大的裡廂隔了隔,床榻靠牆,異常寬大,帷幔垂地,繞了床四周。進來的時候,外間所見擺設也都十分精緻,這種精緻纖雅倒是跟秦王府粗狂的外觀不大合拍。
秦王在屏風旁側身,淡淡道:“皇上喜歡就好。”頓了一頓,“在此處住著,皇上若是覺得乏味,可到外面院落中看看景緻,那裡視野極好,一望極目,若不是皇上舟車勞頓,臣現在就差人擺上茶點,陪皇上觀賞一番。”一邊說,一邊踱向靠牆的床榻。
床榻上鋪著絨絨一張毛皮,毛色黑亮柔軟,是貂毛,從榻上鋪垂落地,床內疊放著另外一張毛皮,毛色同樣柔亮,卻是銀白雪貂毛。
秦王摸了摸墊著的黑貂毛,向蕭縱道:“雖已是五月初,不過利城不比京師,臣府邸建在高處,到了晚上還是冷得很。”
蕭縱“哦”了一聲。
秦王從床榻邊緩緩踱步,在蕭縱身側長身負手而立,飛挑的眼角揚了揚,“怎麼了?皇上從方才起一臉鬱鬱寡歡,臣有哪裡做的不得皇上心意麼?”
他捱得有些近,貌似不經意地低下頭意圖靠得更近,蕭縱不動聲色從秦王身邊走開幾步,“秦王費心替朕打點,朕何來寡歡。”
“那臣怎的瞧皇上一臉不快?莫不是,皇上在怪臣沒有早些去迎駕?皇上來秦地,臣本當親自到冀州邊界上接駕,一路引領皇上進府的。”
蕭縱默然不語,心下直覺有些不踏實,秦王這樣貌似遵著禮儀卻賴在眼前不走,滿嘴胡話地扯,總覺得要扯到什麼別樣話頭上去。
“臣本也是預備那樣做的,怎奈臣身子剛愈,就怕一來二去地折騰,迎了皇上進府,卻沒有精力盡心招待皇上。”秦王看著蕭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上回的箭傷,前幾天痂才脫落。”
蕭縱本來沒有寡歡,但是秦王一邊面不改色地抖落著那茬舊茬,一邊渾身從骨頭裡給他往外冒著得意又炫耀,蕭縱真的有些鬱郁了,但他壓下了心中浮動,沒有外露出來絲毫。
秦王向蕭縱走近一步:“皇上莫要以為臣在誆你,臣的傷皇上是親眼所見過的,趕回西北時又經歷了些周折。再說,皇上真當臣那幾口血是好吐的麼?”
說到吐血,就是那兩口血讓他當時方寸大失,一頭栽進套裡。
蕭縱越發鬱郁,面上卻仍無表露。這件事上,他怎麼著都只有被人拿捏的份,翻不了身的,只能淡定。但,心中卻委實忍不住,磨了磨牙,以後哪怕你吐一缸血在朕面前,朕要動一下眉毛就躺平了……後面半句及時剎住了。
“看皇上的樣子,臣怎麼說都是徒勞了。”秦王略是沉吟了片刻,伸手到自己王服的腰帶處。
蕭縱眼看著秦王手指利落挑開自己腰帶上的一處繩結,“你做什麼?”
秦王挑著眉,噙著笑,一邊解衣帶一邊走近蕭縱,“沒什麼,皇上既然不信,臣脫了衣服,讓皇上親自檢查檢查。”
“不用了”三個字衝到蕭縱喉嚨裡剛要吐出來,外間適時傳來一道高聲稟告:“皇上,寢房四周已部署完畢,末將前來複命。”是程善安排了隨駕禁衛的輪值,回命來了。
秦王聽到那洪亮的一嗓子,眉頭頓時一皺,蕭縱回了聲“甚好”,一甩衣袖繞過了屏風,往外間去。
秦王沒多久也悠悠慢步,從裡間踱出來,瞥了一眼直挺挺杵在蕭縱身邊的禁衛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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