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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沉穩的面容,大獲全勝卻沒有絲毫囂狂與張揚之色,跟半年前相比,似乎更內斂了些。
“此戰大捷,雲陽城半日告破,兩軍損傷比朕料想的要小得多,朕心甚慰。韓地界內其他幾處據城而守的反軍聽聞此訊息,必定開啟城門歸降。任卿勇猛而善謀,不愧是文武狀元。”蕭縱輕笑著道。
任不悔沉默了片刻,略是揚了揚唇角,沉穩的臉鬆了些,“皇上謬讚,臣只是盡力而為。”頓了一頓,接著又道,“當日臣既作下為皇上擋憂,不讓皇上失望的誓言,自然拼死都要實現。”
這話說得平淡,沒有激昂或者慷慨的語氣,但蕭縱聽來卻有十足堅決的味道,怔了一下,蕭縱笑道:“莫要說死不死,朕對你寄予厚望,可不想失去你這員大將,況且朕還聽說你要替朕建一支天下奇兵,讓可以朕高枕無憂,任卿,朕拭目以待。”
“臣不會讓皇上失望。”
蕭縱淡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順著坡往下走了幾步,看向不多時前廝殺過的戰場。
降兵正被收押編隊,帶往規整之地後將套上手銬腳鐐等待發落,眼下只由持戟的軍士押著,清掃戰場計程車兵正抬運一具具或完整或殘缺的屍身到指定之處掩埋。蕭縱默然看了片刻,輕輕低喃了聲,“可算結束了。”
從開戰到眼下大局塵埃落定,反軍潰敗,平亂歷時三個月餘,算是平定地十分迅速。
只是,對外的戰事,尚且有勝負可分,內亂於他來說可真正能分出勝負?
天下是他的,敗是敗,勝卻算不得全勝,三個月的戰火也許三年的時間都無法休養生息,恢復如初。他曾想避免這種勝敗皆自傷的局面,卻最終不能。
這場戰事是由秦王佈局挑動的,但終究緣由卻不在秦王。利益使然,野心所致罷了,秦王在那野心上施了一把力,讓一些總該他面對的事情提早發生。
秦王……
他已經面對了三王,接下來,他們之間可能倖免?
蕭縱轉眼向身側任不悔,正想問,秦王的傷是怎麼回事?傷勢究竟如何?
這時,一陣混亂喧嚷聲忽然傳來,夾雜著驚慌怒吼呼喝,蕭縱下意識循聲轉頭望去,只見遠處雲陽城樓腳下一處收編降軍的角落正亂成一團,揮舞著刀戟的軍士團團圍住一條人影,那人影身手十分靈活矯健,圍著他的軍士雖眾,卻一時不敵,周圍正有其他軍士湧去增援。蕭縱只看了一眼,估摸是哪個死忠於韓王的近臣武將作垂死掙扎,沒多管,剛瞥開眼,就聽到身後高地數道驚呼聲:“皇上!”不及他反應,蕭縱只覺雙腳離地,被一雙手臂託著肩背操起雙腿橫抱了起來,飛著在半空裡呼呼轉了幾個身,人落地,已經站回到觀戰的高地上。
程善等禁衛上前團團將他圍住,跪倒,面無人色,“皇上受驚,臣等罪該萬死!”
蕭縱不知是否被幾個轉身轉忽悠了,看起來有些愣神,身側任不悔道:“皇上沒事吧?孫超詐降,圖謀行刺皇上,方才那支箭為他所放,對他看押不慎,臣失察失職。”剛要下跪,蕭縱一把將他扶住,“朕沒事,任卿不必自責。”目光卻看向半坡上一支斜插的翎箭。
那支箭,並不是詐降的孫超所放。
任不悔抱起他凌空而起的時候,他清楚地撞見一個剎那,一箭破空迅疾,耀著鋒利的薄光,尖銳的嘯音從旁橫穿斜射,半空裡呼嘯而過,正擊斷直朝他而來的急猛黑色羽箭,一擊沒入堅實黃土坡。
看了那翎箭片刻,蕭縱轉眼看向落在另一處斷成兩截的墨色箭矢,清脆的斷裂聲似乎仍在耳邊。
任不悔即便不帶他避回這高處,那支箭也傷不了他。
孫超以騎射見長,截箭本非易事,能截孫超的箭,堪稱神技。
蕭縱轉過頭看向疾箭放出的方向,斜對面高地上,縱馬立著一個人。
那人左手中,握著一張長弓,馬上的身形挺直修長,廣袖衣襬隨著風飄動,沒有全束起的發在風中亂舞。立在高處,那人似乎也正朝他看,此時已近黃昏,早春日暮薄色,彤雲淺緋,背落日餘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一騎獨立的挺拔身姿,衣袖灌風,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他是誰?”蕭縱目光不移,那人仍然在斜對處立馬靜靜看來。
身邊任不悔默了片刻,道:“是韓溯。”
“誰?”
“韓溯。”
蕭縱一瞬不瞬看著對面的單騎,半響沒有聲色,過了許久,朝任不悔轉過頭,素來淡然的面色終於控制不住滿面驚詫,“韓溯?他,他……”連著幾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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