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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戰事頻頻不歇,雙方各有勝負,幾路王師歷經數役終連成戰線,攻防相輔,深入楚韓趙腹地。
叛軍被步步逼退,卻同時似乎生出被逼入絕境的死志,抵抗異常頑強,秦王幾次招降,又因叛王親自督戰,結果甚微,戰況一度膠著。
沙場變幻瞬息,戰情混沌,蕭縱身在皇宮,面上沉得住氣,心下卻不能當真靜如止水沒波沒瀾。
如此直到了二月中下,前方終又有快馬攜戰報入京。
戰報仍是身為副帥的任不悔所奏,任不悔詳述年後開戰以來所歷大小戰役,戰局變化,王師反軍各自損失這般種種,再報當下軍情。軍報中言道,二月十八,王師再次引兵,與據守在鄴城和臨川府一帶的反軍鏖戰,歷時兩晝一夜,秦王俘了反賊司馬庸的長子司馬晉,在鄴城城樓下當司馬庸之面斬殺。楚地封城不久告破,賊首司馬庸在近侍護衛下趁亂逃匿,眼下正派兵四處搜捕。趙王王啟已在這一役中被殺。楚趙兩地現受王師所掌控,反王中只有韓王孫越帶著殘軍退入韓地封城雲陽。
蕭縱閱完戰報,心下鬆了口氣,戰事雖然還沒有全休,但就情形,勝負已出,沒有比這更好的訊息。
第二日在早朝上,蕭縱著人當殿宣讀這一振奮人心的訊息,朝堂一蕩連日來的沉悶,群臣大振。
讀罷捷報,蕭縱宣告,他將御駕親赴前線,安撫南疆民心,犒勞眾將士。
振奮的朝臣中有人進言表示不妥,說道當下勝勢雖定,但前方尚有干戈,皇上乃萬金之軀,實不宜涉險,勞軍可待大獲全勝之後再行之。
蕭縱沒有聽諫,昨天他接到戰報沒多久,就下令程善挑選禁軍,準備南下戰地。
裴掣掌管京師防衛,他沒什麼可擔心的,將朝中事務作下分派,程善率精銳禁軍三千隨駕,蕭縱晌午便從皇城出發了。
出了皇城,一路往南,禁衛鐵騎圍護著聖駕快馬急行。蕭縱在帝輦中端坐,默然不發一言,神色略有些沉凝。
按任不悔所說,王師主帥大營現正駐紮在雲陽城與鄴城之間,一處叫鳳嶺坡的地方,他便是要往那裡去。
昨日的戰報中,任不悔還上奏一事。
鄴城告破,秦王在此役中負傷。
從任不悔所述,他卻估摸不出秦王傷情如何,是重還是不重。
御輦駛得很快,馳過坑窪路面,顛簸搖晃,蕭縱坐在晃動的車內身形卻紋絲不動,平靜的面容繃住了一般罩著一抹沉色。
在戰場上受傷,本是很尋常,沒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只是,當真有這般巧合麼?開戰這麼久,大小二十餘仗,一直沒聽聞有怎麼樣,卻在一場定勝負的大戰尾聲之時,被流箭傷到。
確實是偶然的流箭?或者任不悔為拿住秦王向他覆命,布暗箭所為?那又何必不跟他明言?還是另有緣故?
蕭縱下意識地揉了揉額頭,不管是否意外,為什麼任不悔不借此良機,將秦王送上京?
還是那支流箭當真傷人如此之重,重到秦王動憚不得,受不起上京的路途?
對秦王的傷勢,任不悔又為什麼含含糊糊。如果傷得輕,無關緊要,根本不需在戰報中向他提及,若是真傷得重,這般遮掩,又是何故?
一個又一個疑問在蕭縱腦中翻騰上下,自接到訊息,他心下便沒怎麼消停過。
事情究竟如何,待他到了鳳嶺坡,總該明瞭。
連日急趕南下,所過之處沿途各地州府主事官員肅清城道,出城跪迎,蕭縱皆未作停留,穿城而過。
如此到了第五日,進入南疆地界。
楚趙韓三地,楚地地處東南位置,往南毗鄰韓地,向東便是歷代趙王轄區。眼下楚趙大致已被王師所收復,韓地尚有數城在反軍控制之下。
京師距離韓地最近,蕭縱最先便是到此。
進入韓地之後,蕭縱從已經被王師收復的城池取道,前往鳳嶺坡。沿途,他放緩了行程,對受戰火侵襲,人心仍然十分驚惶的百姓稍作安撫。
如此四五日,御駕一行出安州府,安州是韓地邊城,離鳳嶺坡王師大營約摸只有一日的路程。
鳳嶺坡地處韓楚兩地交界,鄴城雲陽兩城之間,雲陽和鄴城相距不過三百餘里,中間沒有山嶺水道相隔,大片曠野,快馬疾行大半日便可由這座城到達那座城。
越往前行,程善就越緊張,他當然不是在緊張自己,他為天子緊張。安州距王師大營已不遠,但跟雲陽靠得更近,天子不知道為什麼,分明眼下局勢大好,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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