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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一趟。扶不上牆的一坨爛泥而已,大周朝註定氣數已盡。”頓了頓,滿眼譏誚:“仁明帝自詡明主,要擇賢立儲,最後倒是弄死一干能幹的兒子,便宜了最不爭氣的那個,可笑。”
秦王睇了一眼滿臉不屑的心腹近臣,狹長的眼微垂,轉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道:“他最不爭氣,卻活到最後稱帝,韓溯對他死心塌地,你覺得他是一坨爛泥?”
孟和愣了愣,輕哼一聲:“缺威信少魄力沒手腕人人可欺,一無是處,一坨好運的爛泥。”
秦王不置可否,起身踱出廳,負手在廊裡站定,魁偉挺拔的身姿如山岩般堅定毅然。孟和在他身後一丈處,看著那背影,有些失神。
“王,依您今早所見,皇帝如何?”
秦王微微偏頭,鬼斧鑿刻般冷峻的面容上狼性之瞳漏出一抹精光,“看著,一無是處。”唇角卻扯起一彎弧度,似笑非笑:“除了那副皮囊。”
孟和微愣,上前幾步,不無譏諷笑道:“臣倒是聽說過朝中某位大臣曾作了首詩,大約是以花比人,表面贊花,其實是拿皇帝的皮囊說事。本以為是人胡謅說笑,揶揄皇帝,這麼看來指不定真有其事。”
“今晚皇宮設宴,你若是想看他什麼模樣,就隨本王一起赴宴。”秦王挑著抹淡淡的戲謔道。
“臣見他作甚?”孟和立刻冷笑,“懦弱無能,傀儡一個,不值得臣三跪九叩。”他本是韃靼王族,心性高人一等。韃靼被先秦王蕩平併入大周版圖後,成了秦王封地中的一塊,拓跋鴻為徹底鎮住此野性好戰一族,勒令其王室後裔盡數入秦王府為質子。孟和乃是現任韃靼國主第三子,拓跋鋒看中他文武皆出挑,留在身邊做了近臣。他自視甚高,鮮少把人看在眼裡,蕭縱對他而言等同窩囊廢。
“皇帝太弱,韃靼人只對強者俯首稱臣。”頭一低,屈膝半跪在了秦王腳邊。
秦王朝他一瞥,狹長的眼平靜冷厲,彎了彎唇角,淡淡轉過頭。
十七歲開始,掛帥征戰沙場,奪權除異,多少人在他腳下低頭,多少厲兵強將在他鐵騎下俯首。拓跋鋒這個名字,能讓諸侯百姓顫抖。
他教天下人畏懼。
卻還不夠。
——他要天下名正言順匍匐在腳下。
這是弱肉強食的天下!
秦王咀嚼著早朝時的情形,自他抬起眼瞥向帝座的那一瞬,他所對上的那雙眼睛,目光平和,漆黑如墨。
多少人在他面前不敢抬頭,可他在那一雙黑玉一樣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卻沒有看到半分畏懼。
或許他應該在京師留久些。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哎,這章其實自己不怎麼滿意,先放上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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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晚上,蕭縱依例設宴款待秦王。宴席擺在御花園裡,內侍來稟時辰已到,百官恭候聖駕的時候,蕭縱仍然微蹙著眉在沉思,他已經沉思一個下午了。
整理好儀容,蕭縱按著昏沉的頭前往御花園。半道上,侄兒蕭橫不知道打哪個黑漆漆的角落冒出來,堵著他,愣是要隨他一起赴宴。蕭縱向來對自家人由衷地沒辦法,對蕭鑑,他捨不得拒絕,對蕭弘,他不忍心拒絕,對眼前的這個,他不知道怎麼拒絕,便只能輕嘆一聲,順從。
御花園裡宮燈千百,亮如白晝,滿天星輝黯然失色。時值盛夏,宴席圍繞鏡湖而設,涼風輕送,荷香撲鼻。
蕭縱領著蕭橫在“萬歲”聲中坐上主座。他坐定第一眼便是看向秦王,秦王太扎眼,有他在場,京師一眾名門貴胄都成了黯淡無光的星子,襯托他一輪皓月,大放光芒。那光芒冷冽如冰又鋒利如芒,大熱的天,陪席眾官大半覺得後背涼颼颼。
蕭縱一個下午閉門沉思,關在書房把自己面臨的境遇來回梳理了幾遍,又把秦王可能帶給他的種種麻煩禍亂乃至悲慘下場一一在心裡盤算過。
橫豎那樣,謀事在人,但若天要他亡,他甘與不甘願與不願又能改變些什麼?
想透了便沒什麼可糾結的。
如此一番剖析,此刻他再見秦王,鬢角眉梢已然透出一股平靜淡定,波瀾不驚,早上的震撼不知飛去了哪裡。
秦王在離他兩三步遠的次座上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撇了撇嘴。
筵席開始,絲竹歌舞齊上。舞姬身段婀娜,歌姬吟唱如黃鶯婉轉,秦王在眾人心頭佈下的陰霾多少被掃去一些。席上人聲漸漲,觥籌交錯。
歌舞幾波後,眾官端著酒杯漸入佳境,蕭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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