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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邊境不穩,又有哪個蠻邦來犯?忙拆了錦盒開啟看,看完了,輕輕一笑,默了片刻對隨侍道:“去,傳韓太傅進宮議事。”
韓溯很快趕到御書房見駕,隨他一同面聖的還有禮部侍郎任不悔。任不悔與韓溯交好,內侍傳旨那會兒,他二人正在太傅府內院小園裡對酌,見韓溯要進宮,他想了想,說有事面君,就一起來了。
叩拜過後,任不悔先道:“陛下,臣有本奏。”
蕭縱點了點頭,示意他直說,任不悔當真沒打彎,直接說了:“朝廷每年逢年過節下撥給各親王藩王的財禮龐大,臣請陛下下旨削減。”
蕭縱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道:“任卿怎麼突然有此提議?”
任不悔道:“不瞞皇上,臣這個念頭懷在腹中已經好幾年了,以前一直憋著,直到前些日子聽陛下在大殿上放話,一個銅板都不會拿給秦王做生辰,臣自覺是該一吐為快了。”抬眼看了看蕭縱,接著道:“各州府稅貢連年不足,地方間有天災,朝廷賑災,國庫委實不充盈,臣每每看著真金白銀水一樣往外流,替皇上心痛不已。”最後來一句,“皇上,這個時候您該做個鐵公雞。”
韓溯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抽搐,任不悔要麼不說話,一張嘴總教人想磨牙。
御案後,蕭縱捧著茶杯,一臉笑意,他早聽說禮部侍郎是整個朝堂最不待見禮數的一個,今天他第一次見識,當真名不虛傳。
蕭縱想了想:“國庫的事自有戶部給朕擔著,任卿這一腳一邁,邁過了界。”
任不悔一愣,躬身道:“臣為了陛下的銀子,甘願受罰。”
蕭縱禁不住輕笑了一聲,“難為你一個念頭懷了好幾年,這樣為朕著想。你的建議朕記著,這事日後再說。”
幾天前那一番制衡之說,韓溯已知曉蕭縱眼下不想貿然開罪諸王,削銀旨令好比一顆石頭,石頭投進湖,可能只是水波輕輕一晃,也可能激起千層大浪,稍不慎,制衡局勢便破。那日天子問他局勢破後怎麼辦,他真不知怎麼回答。
任不悔是個聰明人,他見向來跟他主張一致的至交沒出來聲援他,就明瞭韓溯跟皇帝之間定是有了些共識。
暗暗嘀咕韓溯不夠情義,他瞧了瞧座上那位,又看了看身邊這個,轉了轉眼,一臉正色道:“皇上,臣已無事稟奏,陛下與太傅尚有大事需單獨相商,容臣告退。”在‘單獨’二字上咬了咬牙。
韓溯麵皮一抖,瞪了過去。
上首的蕭縱滿眼促狹,朝一臉惡狠狠的韓溯瞥了瞥,笑著對任不悔道:“你先別急著走,今天的事本不該缺了禮部侍郎,任卿在場再好不過。”
任不悔朝韓溯睇了一眼,韓溯同樣不知道發生何時,都看向蕭縱。
蕭縱拿起桌案上秦王八百里快馬送進京的奏本,道:“這是秦王呈上的,剛剛到朕手中,他說他沒能朝拜朕登基,覺得很不敬,決定補回來。”
“補回來?”任不悔皺眉。
蕭縱點頭,“他決定現在進京朝拜朕。”見兩位愛卿瞪眼,又補了一句,“照秦王摺子裡說的,他已經在路上了。”
韓溯跟任不悔不約而同地朝彼此看了一眼。
大周開國至今歷時兩百多年,前後總共封了六個異姓王。六王中五王,楚晉韓趙燕,乃立國之初太祖皇帝冊封,只有秦王這一支是蕭縱的祖父仁順帝所封。
仁順帝在位期間,曾三徵西北蠻族韃靼,最後一次親征被韃靼親王忽斜圍困在邊境祁山,險些丟了性命。萬分危急之時,剛歸順大周的異族野旗一部趕到救了駕。野旗王拓跋鴻不僅救帝於危難,更領著部眾一路拼殺,踏平了韃靼王都,韃靼從此併入大周版圖。
仁順帝活了命又除掉一樁心腹大患,龍心大悅,力壓群臣異議,破太祖皇帝不可再封王、不以異族為王兩道訓誡,將西北十六個州府劃作野旗部封地,授命拓跋鴻為秦王,世襲王爵。
現在的秦王是拓跋鴻第三子拓跋鋒,他承襲父爵剛八個月。
拓跋鋒不曾進京,京畿眾人對這個新鮮繼位秦王的瞭解僅止於傳聞。
而傳聞,任不悔聽過很多種,有人說秦王文韜武略,一代梟雄,也有人說秦王野蠻兇殘,鐵血無情,更有人說秦王弒兄除異,陰險狡詐,不仁不義。
就是沒一人說秦王是忠臣。
任不悔微微沉吟:“他什麼時候進京?”
蕭縱收起摺子,淡道:“下個月初十。”
韓溯聞言,皺了皺眉:“在他生辰那天?”
蕭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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