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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燕君聞言,略皺眉頭,便徑直朝著浮華閣而去。
一進屋就瞧見蘇子汐的膝蓋間滿是鮮血,如此慘狀,趙燕君從前並未少見,只是此時他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心頭一揪,忙叫來趙總管吩咐道,
“快,找城裡最好的大夫來,幫他看看這骨頭還能不能接上。”
趙總管面露為難之色,趙燕君厲聲道,
“有我擋著,你怕什麼。”
趙總管還未曾見過趙燕君如此嚴厲的聲音,忙是出門辦事。
趙燕君看了蘇子汐片刻,想起剛才風月告訴他昨日的情況,嘆了口氣,轉身出門,往姚錦離的書房走去。
進屋的時候,姚錦離正撫琴擺弄,見趙燕君進來,他無奈一笑道,
“從前我們幾個明明是一塊兒學琴的,可我總是差你跟阿嵐一大節。”
趙燕君坐在了他身邊,只笑而不作答,
姚錦離又道,
“當初老師說我骨子裡殺虐太重,於情愛又絲毫不懂,所以,這琴才彈得一團糟。”
趙燕君伸手擺弄了幾下琴絃,笑吟吟道,
“怎麼了,錦離,你還在想昨天蘇子汐說的話?”
姚錦離直視著趙燕君,認真道,
“燕君,你老實答我一句,這麼多年來,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如他所說那樣?”
趙燕君的臉上沒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他忽而一笑,淡淡道,
“錦離,你想聽我說,其實你什麼都沒有錯,被你殺被你罰的人都是活該,昨天的話,也是那個蘇子汐不長眼,胡亂冤枉你。”
姚錦離目光茫然,直直地看著趙燕君。
只見趙燕君無奈一笑,又道,
“可惜,錦離,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那些話不光是你,怕是連我也被說了進去。”
姚錦離疑惑地看著趙燕君,只見趙燕君坦然道,
“你我出身尊貴,自小便是被眾人哄著,寵著,長大了,就越發仗勢欺人,瞧不起那些出身平賤的人,可是,除了好家世外,我們又能憑什麼這樣的高傲呢。”
姚錦離道,
“燕君,從前你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趙燕君微微一笑,答道,
“是啊,我也是到如今才曉得,誰活得都不容易。”
趙燕君看想姚錦離,又道,
“也怪我們不好,從前我們就曉得你不懂情愛,生性狠毒,確實如蘇子汐所說,你是真的分不清人和物的差別,所以,對你來說殺一個人就跟砸個碟子一樣的簡單,可是,我也好,阿嵐也好,皇上也好,我們總覺得你生來如此,怕是永遠都不會懂的,所以,我們也就順著你,護著你。”
見姚錦離緊鎖著眉頭,趙燕君又道,
“當初刺殺二皇子時,看到你那副模樣,我和阿嵐真是怕了。”
話說到後頭,姚錦離已聽不清趙燕君說了些什麼,腦中迴盪的只有昨日蘇子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到最後,那人寧可痛得昏死過去,也不肯求饒一句。
見時候不早,趙燕君便拉著姚錦離出門去吃飯,正碰上趙總管趕來稟報道,
“趙大人,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骨頭接上去,若好生照料休養,尋常走路肯定上不礙事的。”
趙燕君點點頭,便讓他退下去,姚錦離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趙燕君,趙燕君忙笑道,
“大夫是我讓他請來的,錦離啊,要是你責罰他的話,我這上卿大夫的面子可就掛不住了。”
“我去看看。”
姚錦離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往浮華閣走去。
趙燕君站在原地看著姚錦離就這麼快步離開,心中不知該喜還是該嘆。
姚錦離在屋外站了好一會兒,待到確定蘇子汐已睡著了後,才走進屋裡。
蘇子汐臉色蒼白,連唇間也不帶有一絲血色,兩條腿雖然裹了紗布,但仍是能些許血跡。
姚錦離摸向蘇子汐的膝蓋,剛一觸碰就聽見蘇子汐疼得呻吟一聲。
姚錦離聞聲,心中不由一糾。
他從前不是沒見過被他打傷打殘的人,但是,從未有人能讓他有所觸動。
趙燕君說得不錯,在他眼裡,所有人都不過是件物品,不合他意了,就砸個乾淨,他又怎會去在乎一件物品是不是會痛,是不是會難受。
而他從來沒想過,除了自小相識的那麼寥寥數個親人朋友外,還會有人讓他感到不一樣。
正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