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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忙了一個多時辰,仍是倒了幾顆樹,酒池的地磚也被沖走了幾塊。呼嘯的風和滂湃的雨,其力量絕非四十幾個人能對抗的。
蓋好了的布氈被颳起,麻袋不夠用,壓了這邊落了那邊。夏安思量著這樣下去,酒池肉林遲早都要被全部毀掉,便大聲喊道:“大夥不要瞎忙了,沒有麻袋的地方,咱們躺上去壓住。”
眾人聽了都沒有異議,很快便分散躺好了。夏安趴在布氈上,扭頭一看,鄭大黃著臉躺在不遠處。夏安對著他說:“鄭哥,轉過來趴著比較舒服。”
鄭大“嗯”了聲,沒動彈。
夏安心裡“咯噔”一下,又對鄭大說:“鄭哥你是不是累了?”
“我有些困了。”鄭大聲音很小,夏安仔細聽才聽清楚他說什麼。夏安很害怕,朝著鄭大爬過去,搖鄭大身體,口氣變得嚴肅而不容拒絕:“走,我揹你回屋子裡睡,咱不在這兒淋雨了。”
鄭大卻是來了精神,甩開夏安的手,睜開眼坐了起來,指著夏安大罵:“回去幹什麼,你想死,我可不想死。酒池肉林沒了,你以為大夥還能活下去。我不回去,我要保住性命,我出來是掙錢養家的,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說完,直直的往後仰倒。夏安伸手接住,鄭大的瞳孔開始渙散,夏安抱住他,哭著跟他說:“別睡過去,不要丟下我。”
天亮後,雨勢方止。大夥都無精打采的收拾殘局,有兩三個人禁不住打擊坐在地邊“嗚嗚”地痛哭。韓管事罵了他們幾句,沒有成效,便也禁不住懊惱,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悶氣。阿福帶著其他的人試圖挽救,可是大夥心裡都清楚,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大路上突然傳來馬蹄聲,眾人心中害怕,都站起來向來人的方向張望,待看清領頭的人是誰後,無一人不白了臉。
今日初一,容離要早起到宮裡請安,不過宮裡拂曉便派人來,說是清閒王要準備大婚不必特意進宮跑一趟了。已經起了,容離沒了睏意,聽小廝們說昨夜下了場暴雨,便尋思著來酒池肉林瞅瞅。
他預料到這裡肯定是一番慘象,但觸目所及雖然損壞了不少,卻遠遠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怎麼回事?容離皺起了形狀好看的眉。
大夥見王爺皺眉,自然以為是對他們沒照顧好酒池肉林而生氣,眾人皆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的伏在地上,有個中年漢子的褲子已經溼了。夏安還呆呆的,阿福摁著他跪好。
韓管事不想跪在最前面,但是大夥一看王爺來了,都自覺地往後退到了管事的後面。韓管事顫著音說不出話來。阿福沒辦法,放開夏安,膝行兩步向前,叩首道:“王爺,昨夜出現大暴雨,奴才們已經竭盡全力了。”
容離回過神,冷笑:“竭盡全力的結果就是這樣?”
“奴才們……會盡力恢復。”阿福還是沒敢說出“一定”來,他實在是沒把握可以在王爺給的最後期限也就是後天,可以造出一個完好的酒池肉林來。
“哼,盡力。”容離策馬往前,笑容陰冷,強大的氣勢壓迫的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從馬鞍一側抽出弓箭,對準最前面的韓管事:“後天能建好麼?”
韓管事抖著聲線:“奴才一定盡力。”
“能或者不能?”容離慢慢將弓拉開,只要一放手,韓管事的眉心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
韓管事和阿福都不敢貿然答話。這個時間就算說“能”,到時候還是不能交工,只怕會死的更慘,或者生不如死。兩人猶豫,大夥也跟著心驚膽戰,豎著耳朵聽答案。
“能,一定能。”跪著的人群后面傳來少年特有的清脆的嗓音。
容離的眼睛眯了起來:“若是做不到呢?”
“但憑王爺處置。”聲音不大,卻是異常堅定。大夥都回頭望去,對於這樣大膽的人的回答,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夏安又接著說道:“只是奴才一個人的擔保,就算最後失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請王爺放過其他人。”
這話一出,大夥看夏安的眼神頓時變得簡單了,誰也沒想到,這個被主管偏袒的小討厭會這麼有擔當。
容離聽這話,眼眸卻是更加陰沉不見底,說出來的話都是冰渣子:“很好,反正也沒時間重做了,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失敗了,本王就拿你做這片林子的肥料。”
“謝王爺。”
容離沒再多說,直接往前去後山看他的愛狗了。
王爺一走,馬上就炸開了鍋,大夥都圍著夏安詢問到底能不能建好。韓總管跪坐在一邊,還沒從驚嚇中反過勁兒來。阿福鎮定多了,上前將包圍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