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他再也記不住路徑,腳步才住。
黑衣人如煙般腳步飄然遠去,眼前的黑色紗巾倏忽掉落,突如其來的光明刺得白振羽眼睛發痛,卻在模糊地瞥見眼前人的輪廓的瞬間,眯起的雙目瞪得斗大。
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猛然憶及面上的易容,閉口不言,垂目思量。
——此地危機重重,大哥雖看著光鮮,私底下卻不見得順心。如今他並不識得我,若我與他相認,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奇功
一聲輕嘆逸出口邊,白無痕忍不住將弟弟整齊的黑髮揉成了一個鳥窩,他又何必如此隱忍?只得無奈地道:“這裡,沒有旁人。或者,你竟以為,我已經連你都認不出了嗎?”
身上的繩索簌簌地斷裂掉落在地,白振羽震驚地低呼一聲,隨即定定地盯著白無痕,良久,才沙啞著聲音開口:“……大哥……”
白無痕溫暖地看著白振羽,狀似鼓勵地問道:“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卻見白振羽抬起的眼眸裡水光瀲灩,猛地被擁進一個不甚寬廣,卻十足安心的懷抱,耳邊傳來溫熱而顫抖的低語。
“你還活著……真好!”
白振羽心中原本有許多疑問和困惑,但當真正見到白無痕的這一刻,真正叫出‘大哥’這個稱謂,一切的一切,全都化作了天邊的塵埃,統統都無關緊要。只要這個人仍然存活著,仍然在他的身邊,已然足矣!
白無痕原本準備的許多說辭,卻沒一句派上用場,白振羽什麼也沒問,但他卻不覺得失望,反而感動得很。無論是誰,對一個一邊緊抓著自己的手,一邊用患得患失的專注神情緊盯著自己的人,都是不忍苛責的。
所有的語言,都只匯成了心中沉甸甸的感動。
其實,白振羽從來都沒向他要過解釋,他這個弟弟的心中,或許從來都沒有滋生過一絲絲的懷疑。
——真是個傻瓜!
往日,白無痕下手毒辣,在地宮中惡名昭彰,不止犯人畏之如虎,便連那些黑衣暗衛也避之唯恐不及。是以,當白無痕下令不得打擾時,小屋周圍更是人蹤盡滅,安靜得令人害怕。
過了約莫半日光景,兩人的情緒皆已平靜了些,白振羽卸下易容,已蛻去稚氣的清俊面容與白無痕有七、八分相似,卻又有絕然的不同。
白無痕的輪廓略顯柔和,在不見陽光的地下生活多年,膚色呈現著一種透明的蒼白,溫潤而沉鬱;白振羽的五官卻如刀斧闕鑿,透著鋒銳的剛硬之氣,雖然冷漠,卻透著純粹的熱情和活力。
相別四年,正是兩人飛速成長的階段,此時相會,對面而視,竟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縱有千言萬語,只餘相顧無言,但即使如此,周遭也流動著溫暖而安心的氣息,彷彿就這樣天長地久,也看不見時光的流逝。
白無痕側過頭,目光掃過窗邊懸掛的沙漏,在這日夜不明,唯有黑暗的地宮之中,他只能從此物之中窺見時光。柔和的神情陡然一肅,他轉頭朝著白振羽微笑:“振羽,我送你一個揚名立萬、扶搖直上的大功勞,可好?”
白振羽瞳孔一縮,抓著白無痕的手掌一顫,頃刻間,臉色變得煞白。
白無痕見到此種情狀,不由一愣,“振羽,你……?”
白振羽的神情痛苦地抽搐幾下,他緊緊地盯著白無痕,一字一頓:“那麼,這次你又要到哪裡去?”
白無痕語塞,垂眸嘆道:“上次,我的詐死,竟傷你至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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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剛過,白無痕的小屋,陸陸續續來了幾位貴客,幾人雖是從不同的地方來此,卻在這小屋前相遇,彼此打了招呼,相攜而入。
盧山撩起門前的布簾,聲音比人先至,“白老弟,什麼要事,竟要邀我們一同動手?”
他邁進屋子,第一眼就瞧見了在窗邊側立的白無痕,接著就是一驚,他緊盯著坐在白無痕身邊與白無痕極為相似的少年,叫道:“這小子,難道是你的兄弟嗎?”
白無痕轉過身,笑道:“盧二哥,好眼力!”
盧山笑臉一收;料定事情不會簡單,皺眉道:“白老弟是個爽快人,不如有話直說,真讓二哥心裡七上八下。”
此時,鐵屠、紅蝶都進了屋,好在屋子雖小,卻十分敞亮,足以容納幾人。
此時白振羽才發現三人身後還跟著兩個被繩索綁著的男人,與他方才一樣被黑布蒙著眼睛,而其中一個正是雲開!而另一人是個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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