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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開鋪子的好地方。
他正站在這裡仔細研究,身後卻聽一把年輕嗓音喊道:“老闆,你可來了,等你許久了。”
楊中元回過頭去,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正衝他走來,陽光微斜,楊中元很快便能看清那人樣貌。
那人長得挺拔英俊,眉眼看上去深邃幽深,笑起來時臉上還掛著酒窩,看起來就是風采翩翩的富家公子。
這個人,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匆匆一瞥,楊中元卻片刻知曉這人身份。
曾經杏花春雨,學堂的同窗們一起踏青,他跟他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他崴了腳,那人傷了胳膊,最後兩個人相互扶持,歪歪扭扭回了家。
程維哲,原來你還在。
☆、第007章 只有他
來人見他恍惚地盯著自己看,不由有些詫異,等他仔細端詳楊中元的面容,臉上卻露出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小元……是你嗎?”
他聲音比幼時要低沉許多,低低淺淺的聲音從喉嚨裡傳出來,帶來陣陣暖意。
楊中元定定站在原處看他,心裡想著當年的總角孩童也長成英俊有為的青年,歲月拔高了他們的身形,拉低了他們的聲音,把他們曾經年少無知的心變得成熟而堅定起來,卻依舊不會奪走他們曾經年少相識的情誼。
就像楊中元一眼認出了程維哲,而程維哲也第一眼便想起了他。
那聲“小元”喊出口,便是對少時歲月最好的報答。
時隔十四年,楊中元再回家中,父親已經亡故,爹爹不見其面,大哥不待見他,連家門都不想讓他進,他雖面上不在意,但心中卻已十分悲傷。
但是,還是有這樣一個人,只看他一眼,就能叫出他幼時小名。
楊中元覺得自己眼眶有些溼潤,幼時跟他吵吵鬧鬧彆彆扭扭一路長大,十幾年未見,程維哲還是那個程家長房正公子,而他卻已經成了親族不認的路人。
楊中元想要衝程維哲笑笑,可他也知道如果笑了,表情會是多麼難看。
“是我,阿哲,是我。”
程維哲快走兩步來到楊中元跟前,他細細打量眼前這個童年玩伴,想要從他臉上找到這些年來失蹤發生的事情過往,可楊中元看起來太平靜,歲月只在他臉上增添了成熟的紋路,叫他看不到一絲一毫端倪。
“小元,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程維哲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頭,卻最終沒有抬起手。
楊中元跟他是同年生的,他生日早,佔了哥哥的名頭。楊中元小時候長得又十分矮小,所以在程維哲心中,他一消失就是十幾年,在程維哲漫長的成長過程裡,每每回憶起來的也都是他瘦小的身影。
光陰似乎眨眼而逝,兩個人在人聲鼎沸的街頭相遇,一個長成高大英俊的公子,一個成了俊秀穩重的青年,那消失的十四年似乎那麼輕,卻又那麼殘酷。
楊中元有些恍惚,他問:“當年我父親是如何說的?”
“伯父說你生了重疾,去清潭書院調養去了。你現在,病好了嗎?”當年楊中元莫名其妙失蹤,這個跟他每日都要打一架的童年玩伴最是不適應,所以當年楊父說的那個理由深深紮在他心中,叫他十幾年都念念不忘。
楊中元低聲笑笑,他垂下眼簾,穩穩回答道:“現在是好了。我當年身體不好,清潭風景秀麗宜人,書院裡的大夫也很有名,所以便去了那裡。”
這事情其實是很有破綻的,清潭書院雖說是以風景秀麗和醫科聞名,卻也到底不會讓一個學生十幾年都賴在書院治病,更何況即使身體再不好,也不可能十幾年不回家過節看望,家裡也並無人跟過去照料。
對於這個理由,幼年的程維哲是信了的。後來他漸漸長大,知曉了許多事情,看通了很多道理,便明白這不過是楊家一個藉口罷了。
而那時候楊中元真正去了哪裡,卻也沒有人還記掛在心。
除了他。
見楊中元不願意說,程維哲也沒再問,只順著他的話笑道:“小元,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楊中元抬起頭,盯著他的笑容默不作聲。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反應太奇怪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端看程維哲那個開朗至極的笑容。平心而論,程維哲雖然為人高大英俊,身上也透著一股書卷氣,但並不是那曠古絕世的美男子。
可他笑起來的樣子,卻會讓人無端跟著開心,無論小時候還是現在,楊中元都十分喜歡他的笑容。
見他只盯著自己沒有講話,程維哲臉上笑容維持不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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